“林挽朝,你找死!”
李絮絮冲过去抬手就要扇林挽朝巴掌,她早就忍无可忍了。当初要不是碍于薛行渊,这一巴掌早该赏给林挽朝。
林挽朝却丝毫不避,忽地抬手一把握住了李絮絮的腕子。
当即就从怀里掏出那把裴淮止给她用来防身的匕首,抵上了李絮絮的脖颈:“别动,不然……我可保不得这刀子会落在哪里。”
林挽朝声音冰冷得仿佛结了霜,但眼底却闪着几分冷芒,让人看着胆颤心惊。
李絮絮吓得脸色煞白,浑身发抖地往后缩了几分:“林、林挽朝,你想干嘛?你是要诛杀朝廷官员吗?”
“我再警告你最后一次,薛行渊我不要了,你也最好离我远点,否则,我不介意手上沾人血。”
林挽朝语气平静,淡漠如水,却冷静像是真的不在意人命。
她总归都是要杀人的,查到了林家灭亡的真相,她要杀的仇人还有很多。
李絮絮被这样的林挽朝吓到了,整个人瑟瑟发抖,一句话都说不出来,而此时林挽朝已经松开她的手腕,转身进了屋子。
“林、林挽朝,”李絮絮回过神来,不甘心的去拍门,却被一人狠狠拉开阻止。
回头,是孙成武。
“孙伯父!”李絮絮眼睛红了,当即就要哭出来,却被孙成武狠狠拽走。
“孙伯父你做什么?”
一直到楼下,孙成武才放开她的手臂,皱眉道:“絮儿,你可知刚刚救林挽朝的是何人?”
“呵,谁知道是用了什么下贱手段攀附上的权贵,我才不怕!”
“我见瑞王世子的模样,那里面怕是大理寺卿,摄政王的世子——裴淮止!”
李絮絮愣了下,随即反驳:“怎、怎么可能?裴大人朝中滔天权贵,怎么会与林挽朝相识?更何况救她?绝无此种可能!”
孙成武叹口气:“絮儿,听伯父的劝,不管与她一同的是不是裴寺卿,那都是不好惹的主!”
李絮絮垂眸,神情恍惚质疑,低声重复道:“绝无……此种可能,绝无!”
林挽朝是被丈夫休弃的弃妇,是亡门孤女,是容貌尽毁,是比不上自己为官的深闺怨妇!
为什么如今这一切,都被推翻了呢?
——
这一夜,总算是平静度过。
林挽朝起身穿戴规整有礼,一开门,正巧与裴淮止撞上了。
他今日穿的是一身鎏金暗红长袍,像一朵深红的美玉,往日里高高束起的长发今日散开来,只用一根墨玉簪固定着,更显得俊美如妖。
林挽朝往往会因为裴淮止那张鬼神亦惊的脸而自觉形愧。
林挽朝不动声色的藏起眼里隐晦的惊骇,恭敬福身:“臣女请寺卿大人安。
“嗯。”裴淮止径直越过她,往前走了。
林挽朝跟在身后,只听他说:“不在这里用膳了,到了裕都再吃。”
林挽朝微微诧异:“为何?可是有什么异样?”
裴淮止忽然停住,林挽朝迟钝片刻,便直直的撞上了他的背脊。
鼻端传来的松木香味令林挽朝微怔了下,随即垂眸,恭敬后退。
裴淮止转过身,瞧着装模作样乖巧安分的林挽朝,心下暗笑。
半晌,他说:“因为难吃。”
林挽朝一怔,然后提起熟络刻板的笑,果然,是不能用常人的思维去猜测裴淮止,
*
马车摇晃着往裕都方向驶去。
路途遥远,又逢雨季,颠簸得厉害,林挽朝坐得腰酸腿疼,偏生某人还一副悠闲姿态的靠在软垫上喝茶。
刑部的车就在后头跟着。
李絮絮也是一夜未睡好,她知晓林挽朝就在前方那辆那车上。
只是车上的另一人,她去晚了一步,没瞧清。
总之,她不信会是裴淮止。
她早就打听过,这裴淮止于朝堂,是大权在握的权臣世子;于京都,是冷心冷情的高岭之花。
这样的人,怎么会与林挽朝相识?
她是一定要揪出这女人攀附的是哪家的权贵,告知他林挽朝究竟是如何的心机深重。
到时看还会不会有人保她!
——
车子猛的一晃,林挽朝被甩到了一侧,伸手扶住矮桌,可头还是撞向了裴淮止的胸口。
裴淮止微蹙着眉头,一双幽黑的凤目扫过林挽朝,然后合上扇子,抵在林挽朝的头上,轻拂开她。
“大人恕罪,臣女并非有意……”
话还未说完,又是猛的一晃。
本就没坐稳的林挽朝这下径直撞进了裴淮止的身上,两只手抓住了他的长袖。
等缓过劲儿,林挽朝抬起头一看,才发现自己抓住了裴淮止的胳膊,正以十分暧昧的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