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叔叔他……
沈潮云眼眸轻颤,心底漫出了几丝说不清道不明的热意。
她蜷起手指,吸气道:“既然如此,那便让暗卫去办,那两处的火由他们点,这处佛堂由我们自己来烧,让他们不要插手。”
说到这儿她顿了一下,转眸看向了新芽。
她的眼睛微微眯起:“顺便,再去把那老太婆的侧卧给烧了。”
……烧肯定烧不到她,但能吓一吓老太婆也是好的。
新芽领命,立马就出去联系暗卫了,约定半个时辰后再点火。
留下新月在佛堂里陪着沈潮云,新月目不斜视地掠过地上的经书,觑着她的脸色,小心地问道:“小娘子可是碰到什么不开心的事了?”
沈潮云抿着唇摇了摇头:“没事。”
只不过是被这些人又恶心到了一次而已。
她伸手拨了拨面前挂着大小不一狼毫的笔架,眼睫微微颤动,过了片刻才托着腮问道:“新月,你知道乐平县在哪里吗?”
等除了沈家之后,她也不知自己该去哪儿。
她名义上真正拥有的东西,好像只有皇宫里那位陛下赐给她的县主之位,也就是那个乐平县。
新月微怔,旋即笑着说道:“这个婢子还真知道。”
“乐平县处于并州境内,是并州府上岚郡下辖的县城,离府城较进,是较为富庶的上县之一,三面大山,现成百姓主要以卖山货为生。”
沈潮云眨了下眼:“并州下辖?”
若是没记错的话并州似乎是大庆的边城,直接与西煌地界相连,此地素来是不太平的。
县主县主,难道她已经成了一县之主?
新月笑着同她介绍:“是的,不过您与县令是不同的,县令是朝廷派去治理一地的,而您成为县主之后,按理说您是高于县令的,原本该往朝廷缴纳的赋税便该交给您。”
县主没有治理权,名义上还是大庆的县,但她能收缴当地的赋税。
这是陛下给予的优待。
庆国建国至今,唯有公主郡主才能得封一县之地。
沈潮云听完这话便明白了过来,这就与王爷的封地差不多,无论她在乐平县做些什么都是可以的,那是真正属于她的地方。
沈潮云的心头蓦地一跳。
她按捺着屈起手指,抬眸看向细细讲解的新月,抿了下唇问道:“那,若届时我去乐平做县主,你可愿与我同去?”
新月迎上她的眼神,笑得一如往常。
“自然是愿意的。”
……
半个时辰过去。
沈老太太被气得还躺在榻上无病呻吟,嘴里哎哟哎哟地喊着。
前不久刚被喊过来的沈夫人坐在旁边的凳上,沈若雪则是坐在榻前,伸手为老太太捏着腿,道:“祖母您消消气,小五就算再不知好歹,您也不能气坏了自己身子。”
“这个灾星!当初我就说不该把她接回来!”
一提起沈潮云,沈老太太就气得拔高了声音,喊完就又扶着脑袋道:“哎哟,我的头好痛。”
沈若雪感到有些无奈,眼里闪过一丝嫌弃。
本来以为祖母肯定能好好挫一挫沈潮云那个小贱人的锐气,没想到连祖母都吃了瘪,自个儿被气到头痛发作就算了,连吴嬷嬷都搭了进去。
虽说沈潮云乖乖抄经书去了,可怎么都不像受了气。
沈若雪心口闷着郁气,这些日子以来整个沈府都没人在她手中占过上风,就连爹也不行,本以为祖母光靠孝字都能压死她……
沈夫人端着杯茶浅抿了口,神情淡淡的。
沈潮云最大的依仗就是霍勖,可他回京的名头也不过是述职,在京城是怎么也呆不久的,等他一走,这死丫头不还是任由她们拿捏。
她既然想狂,那便让她狂个几日。
等霍勖离开京城之后,就是她彻底沦为废棋的那一日。
忽然,她用帕子掩住口鼻,蹙了下眉道:“什么味道这么呛?闻着不像是母亲常用的熏香。”
沈老太太闻言登时就坐了起来,瞪着她说道:
“你还好意思说!提起这个老身就生气,你到底给那个死丫头送了什么香,前些时候她身边的侍女在屋内各个地方都用那个香熏过,呛人的很!”
“你没事去给她送这东西做什么?”
沈夫人愣了一愣,顿时给气笑了。
就她从寺里买回来的那些香根本用不了几日,更别提沈潮云当天就把香往各个院子里分了,她手里怎么可能还有剩余的香?
分明就是打着她的名头。
沈若雪动了动鼻子,也闻到了烟气,忍不住皱起了眉:“不对啊,按祖母所说点的这香也该是半个时辰前的事了,这会儿不该有这么大的味道才对。”
她朝外面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