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里,男子嚎啕大哭,他没有开棺材,而是拉住了几个过路人。
“大娘,您给评评理啊,我家妻子小妾原是要入土为安的,如今这群当兵的却要打开看看尸体,这是对死者大不敬啊,大娘您说是不是?”
“哎呀,这有什么道理啊?公子,如今朝廷在这里调查案子呢,说不得您要配合一下了。”
“大叔,我……此事真是恕难从命啊。”
很快一群人就包围了过来。
【这家伙还是有本事,故意在这里煽风点火,其实今日戒严调查,百姓已经恨透了官兵,如今的战争真是一触即溃。】
那男人还在哭。
棺材里,黑咕隆咚的。
但陆瑶却睁开了眼睛,她能听到外面有争吵的声音,她想要挪动身体却一点力气都没有,她盯着那一线光芒在看。
“就是天王老子来了,死者为大啊,如今我妻子和小妾就这么死了,难不成还要被欺负吗?今日谁开棺我就和他拼了,我和他拼了啊。”
说到这里,队伍里的其余人也闹了起来。
大家脸红脖子粗,就在这难解难分的时候,阿梨和穆连城靠近了。
“这棺内是你妻子和小妾,是也不是?”
那男人点头,“大人,是我妻子和小妾啊,你们为何不要我们出城,我们找了风水先生看了风水宝地了,什么都万事俱备了,可不要让我耽误了良辰吉时啊。”
“这个自然不会,棺材就不开了,但有结果问题还是要问一下,希望你配合。”
“您问好了,小人知无不言。”
穆连城盯着那人眼睛看,“你妻子和小妾是如何去世的?”
“妻子生了牛痘,传染给了春香,两人就一塌糊涂了。”
“好,知道了。”那人还以为穆连城准备了多少问题,却哪里知道,穆连城的问题简短且单一,就这么询问了一个。
结束了这问题后,穆连城目送马车朝远处而去,逐渐消失在了远处。
此刻,淮南王却聪明了一把,“陛下,让臣下去追踪吧,这殡葬队伍臣下是越看越感觉奇怪。”
“朕已经安排人去追踪了,不着急。”
刚刚,棺材内的陆瑶用力敲棺材板,但却没吸引任何人的注意,很快殡葬队伍就进入了一片黑暗中,半时辰不到,他们将俩女孩从棺材里弄了出来。
“这里是哪里啊,真是岂有此理。”才从里头被释放出来,安宁就骂了起来,但在看到对面几个士兵握着武器准备下手的一瞬,安宁沉寂了下来。
至于陆瑶,她什么都没说,安安静静坐了下来。
两人被关押在了一个屋子里,透过窗户可以看到外面有假山石之类,门口和窗口都有人,两人完全被监控,安宁准备出去打探一下情况。
“人有三急,我准备上茅房啊,能出去吗?”
有一个女孩送了安宁出屋,到远处去了,安宁看看四周,都是一些巨大侧柏以及竹木,密密匝匝并不见人影子和建筑,她烦闷极了,心情一点不好,很快就回来了。
发觉陆瑶始终坐在那边小憩,安宁着急,“我给你说啊……”
陆瑶指了指门口和窗口,警惕的摇摇头,安宁烦躁的坐了下来,“可真是暗无天日,本郡主弄……”
陆瑶急忙凑近安宁的耳朵,“好端端的,你自报家门做什么?要让他们知晓你是郡主,势必你家里人要遭殃,谁知道咱们被送到什么地方去?你这一层身份非要自己戳破吗?”
听到这里,安宁不寒而栗。
此刻,陆瑶站了起来,“我也要去茅房。”
那边有人带了陆瑶出来,很快陆瑶就回来了,她凑近安宁耳朵慢吞吞说:“这是寺庙,侧柏和龙柏只有寺庙才种植,刚刚我还听到了晚课的吟诵,要是没推理错误,很快就要敲鼓了。”
对陆瑶的推测,安宁很是佩服。
但同时也感觉有点儿空穴来风了。
安宁不动声色坐着,紧跟着,果然听到了远处有鼓声,问陆瑶:“你如何知道会有钟鼓声?”
“是鼓声不是钟声。”陆瑶纠正道:“寺庙里讲究晨钟暮鼓,此刻一口气会敲击十二下,我出去只感觉冷飕飕的,所谓“高处不胜寒”,咱们一定在山顶上,我还观察了土壤。”
“妈呀,”安宁吃惊地看着路遥,“此刻我算是明白陛下为何要你做七公主的夫子了,你真是见微知著,举一反三。”
陆瑶这才说:“土壤软糯,似乎只有居庸关附近才是这样,帝京都是黏土,可用来做瓷器,但这里的土壤不成形……”
“咱们走水路到居庸关了?”
按理说,飞马到居庸关才是捷径。
安宁不寒而栗。
“事已至此,你不妨再推测一下,咱们会送到哪里去?”
“这个,不得而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