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单!放我走。”妇人语气明显有了信心,断定江枫月不敢下手。
被层层蜘蛛丝包裹的葛琳一直在挣扎,仿佛在向江枫月示意,绝不可将那妇人放走。
显然,若放妇人离去,再想将其捉住便难如登天。
她能修炼其他化形模样,继而用那惑人的外表去欺骗、害人。
正当江枫月不知如何是好时。
“嗖”的一声。
一道亮白色的银光如闪电般从远处疾驰掠过。
“还有高手!”妇人微微一怔,急忙将葛琳挡在自己身前,打算拦住银光。
银光流转,锋锐至极,刀身之上流淌着朦胧的月光,在临近葛琳的时候,却在空中拐了个弯,瞬间将妇人抓着葛琳的长脚斩断。
妇人忍痛不死心,想做最后的挣扎,凝聚妖气用剩余的长脚来阻挡。
然而,空中的那柄亮银飞刀,划出一道凌厉的刀光,轻而易举穿破了她的长脚,瞬间被洞穿了身体。
郭长生从桃花林中悠然走出。
那刀在河面转了个圈,化作一道流光,倏地钻入了刀鞘之中。
郭长生来到江枫月身旁,打了个哈欠,指了指河水中的葛琳。
“你再不快点,她可就要淹死了。”
将葛琳拉上岸,用长剑划开蜘蛛丝,身后传来了声音。
“怎么这么吵啊~”
葛梁似乎被战斗的动静吵醒,钻出了帐篷。
当他看见河上那巨大的蜘蛛以及正在破茧而出的女儿时。
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喃喃道:“还在梦中……”
随后又钻回了帐篷。
清晨的路上,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下,形成一片片光斑。
“丫头!让你不要多事,那妇人变化的蜘蛛妖比这马车都大,你爹我也打不过,还是多亏了捉妖官人。”
“咱俩要是被吃了,你娘怎么办!”葛梁皱着眉头,神色严肃。
他一边赶着马车,一边不时回头看向坐在一旁的女儿,语气中满是担忧与责备。
葛琳听着父亲的训斥,默不作声。
苍白的面容,眼神有些空洞,精神状态明显不太好。
毕竟,如此巨大的蜘蛛,任何人看见都会怀疑人生。
郭长生在后面摆弄着捡来的蜘蛛腿,江枫月说这个蜘蛛妖很可能在捉妖令上,可以去捉妖司里换钱。
马车走走停停,郭长生坐在上面拉起了二胡。
旁边还放着巨大的长足,吸引了不少同路人好奇的目光。
不知不觉间,马车进了桃花县。
微风轻拂,街道两旁的花瓣飘落,一场梦幻的花雨,轻盈地洒落在青石板路上。
正值正午,热闹非凡,商贩吆喝声、孩童嬉戏声、行人交谈声交织。
郭长生感受着周围屋舍错落,黑瓦白墙,心中涌起一股暖意。
终于有了人间烟火气。
同时也微微感叹,只是山峦分割两地,桃花县比山那边的寨子不知繁华了多少倍,恍若两个世界。
果然,要想富,先修路。
马车缓缓前行,压过飘落的花瓣,最终在县内一处车马铺停了下来。
葛梁跳下马车,跟铺子里的一个车夫打了招呼。
不多时,来了几名身材魁梧的汉子,肌肉线条分明,穿着粗布短衣,腰间佩着朴刀。
在这些汉子的中间,是一名穿着淡青色长衫的中年人,面容清瘦,两撇八字长胡格外显眼,手持一柄折扇,神态悠然。
似乎是葛梁的东家。
中年人吩咐汉子们检查货物有没有打开,确认无误后,给了葛梁一袋银两,便带着马车离去了。
原来,马车并非父女二人所有。
转念一想,能买得起马车的人,确实也不至于干脚下的生意了。
离开车马铺,葛梁为报答救命之恩,执意要请二人吃饭。
以江枫月的性格,本想拒绝然后回捉妖司交任务,但却被郭长生强行拽去了。
酒馆不大,毕竟一趟送货赚来的钱,也去不了特别高档的酒楼。
不过,葛梁还是很大方的点了八个菜。
几杯酒下肚,葛梁喝得脸通红,一边说着感谢之词,一边绘声绘色地讲着几年来送货路上的故事。
葛琳明显没吃多少,江枫月的酒则给了松鼠。
送货故事说完了,随后又讲起了桃花县的风土人情,叹息人与人之间的信任在慢慢消失。
“何时起听闻妖变成了人的?”郭长生好奇的问。
“何时?大约是六七年前吧。那时,珠虎城出了一事,有只狐妖化为舞姬欲害二皇子,却未得逞,但狐妖也没抓到。自此,域内县城渐渐有了捉妖司,然后域内开始流通和妖有关的物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