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习习,吹入慈恩院。
长公主府没有人闯进来,一是知道裴琰和苏禾她们不在,李慈他们没废这力气。二是普通人也不敢来招惹裴琰,与别人家的府邸被趁火打劫的惨状不同,公主府里维持得不不错。
回了慈恩院,二人一起进了浴房。
在外面呆了这么些天,两个人身上都滚了好几层灰,尤其是裴琰,里衣里都沾上了血。这血早干了,褐色的,硬硬的,粘在他的身体上,有些处粘得紧,甚至揭不下来,苏禾只能用剪子一点点地给他剪开。
她的动作很轻,很慢。她只是四处躲躲,就感觉累得要死了。裴琰浴血征战,已经要累瘫了吧?
“好了。”终于,她把里衣给他除了下来。
“还没好。”裴琰转过身,指自己的裤腰带。
“你自己来。”苏禾戳了戳他的腰腹,小声说道:“不要让小珍珠看到。”
“隔着肚皮呢,看不到。”裴琰抱起她,不由分说地一起坐进了浴池里。
在水里除了衣,苏禾紧紧地偎在他怀里,小手在他的肩上一顿乱揉。
“大人累了吧?我给你揉揉。”
“累。”裴琰靠在浴池上,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她。
“你为什么这么看着我。”苏禾摸了摸小脸,奇怪地问他。
“又瘦了。”裴琰脑袋往前凑,往她的小脸上亲了亲,小声道:“明儿得吃一头猪补补。”
“一头猪哪里够!”苏禾摸了摸肚子,轻叹道:“我觉得我能吃下三头猪。”
张酒陆能吃下一头……
她这肚子里怀的,莫不是个能吃的小男娃?
裴琰把她往上托了托,视线落在她圆圆的小腹上,小声问:“让爹看看,小珍珠饿瘦了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