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禾想了想,说道:“去苏府吧。”
“苏府?”裴琰愣了一下。
“既然没有一样的大门,就拆些门来,捆在一起。那里如今废弃了,门随便用。就算试得不好,也伤不着花花草草。”苏禾说道。
她头一次做机关,不舍得在长公府里试。那里如今是她的家,弄坏一块砖她都心疼。
裴琰扶着苏禾上了马车,直奔苏府。
苏禾好久没回来了,站在门口,仰头看着结满蛛网的大门,心情有些复杂。
“进去吧。”裴琰上前去,轻轻推开了门。
灯笼的光照进去,里面更显颓废荒芜。入目处皆是杂草,几只野猫从杂草丛里跑出来,机敏地窜到了叶子掉光的树上。一只大黄狗站在不远处,好奇地盯着二人。
苏恒死在了大牢里,苏夫人和苏锦澜被判流放三千里,早已经离开了京城。如今这苏府已经破败不堪,成了野猫野狗们聚集的地方了。
“你们是什么人?”一把衰老的声音从前面破败的屋子里传了出来。
苏禾定睛看去,那屋子里竟然有好些人,正紧张地看着她和裴琰。
“我们路过。”苏禾慢步走过去,好奇地往里面看了一眼。
里面起码有十几个人,都是老人和妇人,还有两个小孩子。
“是官爷吗?”老妇人犹豫了一下,又看向了裴琰。
“不是,我们住在对面街上的。听到有猫叫,所以进来瞧瞧。”苏禾随手指了指。
老妇人稍稍放松了一些,朝身后的人说道:“没事,不是官爷。”
屋子里的人陆续走了出来,挤在一起,好奇地打量着苏禾和裴琰。
“你们住在这儿?”苏禾问道。
“我们是进城卖皮货卖菜的,可是城门突然关了,我们回不去了。如今城里客栈都住满了,就算有空房,那也很贵。我们只是乡下人,哪里吃得起那么贵的饭,住那么贵的店,在街上住了几日,实在是没法子。后来有人给我们支了个招,说这儿可以住。”妇人叹了口气,一脸愁容地说道。
“谁给你支的招?”苏禾好奇地问道。
“这里的主子姓苏,是荷园的大掌柜,她心善得很,肯定愿意给我们住。”又有个妇人走上前来,打量着苏禾说道:“这位姑娘,你们不会也是困在城里,又不好意思说没钱住店吧?”
“嘿嘿。”苏禾笑笑,问道:“那我们可以住这儿吗?”
“后面还有好多屋子呢,你们可以挑一间。不过不要乱跑,毕竟咱们是不请自来,就寻一间屋子住下好了。”妇人指了指后面,好心地提醒道:“要小心些,这里荒了好些日子了,路上绊脚的东西多。”
“好。”苏禾朝几人挥挥手,拉着裴琰往后院走。
直到那些人全进了屋,苏禾抿了抿唇,昂首挺胸地说道:“想不到我苏禾也有名声大振的一天。”
方才那些人可不是说的苏姨娘,是荷园苏大掌柜!
“苏大掌柜厉害。”裴琰揉了揉她的小脸。
“走快点。”苏禾拉紧他的手,快步走到了后园。
暗卫们悄然跟在二人身后,到了园子僻静角落里,裴琰才把暗卫们叫出来,让他们去拆了十多个门板,用铁丝缠紧,再高高地立了起来。
“现在试试看。”苏禾从篮子里拿出小机关,把鞭炮拆出来,细心地塞进机关里面。
“好了,你来推推看。”苏禾拍了拍小手,招呼裴琰上前去推门……
……
城外李禹大营。
叶朗和李禹站在沙盘前,正在看京城四周的地形。
“城门若打不开,我们就从这四个方向往里面投掷火燃器。这火燃器,还是当年一个溪山匠亲手所制,威力极大。”叶朗说着,转身从一侧的木箱子里拿出一个牛皮缝制的皮球。
“溪山匠。”李禹接过皮球,在铁手里掂了掂,问道:“溪山匠的东西,果真有这么厉害?”
“确实厉害,就说禹王殿下您这只铁掌,若是溪山打制,定会比殿下这只更灵活。”叶朗看着他的铁掌说道。
李禹把皮球丢回木箱,举起铁掌抓了抓拳,冷哼道:“传闻而已,若真的厉害,哪会被困在苦寒城几十年。你把他们吹得这么厉害,无非是想夺回苏禾。”
“禹王殿下,溪山匠是真的有本事。您想想,各城的布防机关图……”叶朗拿出一张图摆到桌上,低声道:“就这一张图,足见有多精妙,我花了两个月时间,只解开了一道机关。”
“那苏禾只是个女人,裴琰的胯下物,她若能解开这机关,我这王位给你坐。”李禹扫了一眼机关图,轻蔑地说道:“你解不开这图,本王能找到能人解开。”
叶朗皱皱眉,把图合上,放回了木箱。
“禹王殿下,叶将军,探子跟着裴琰和苏禾,发现他们回了苏府。”一名侍卫快步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