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狼似闪电一般扑向了白红衣男子。
它身形比一般的狼要大一些,身形灵活矫健,一击未中,立刻又飞身朝红衣男子发起了第二次进攻。
“长毛畜生,胆子和你主子一样大。”红衣男子身形在半空中翻滚几圈,目光灼灼地盯住了白狼,嘴角勾起了噬血的笑意:“我反正要杀你主子的,今日先杀了你。”
白狼四爪落地,仰天长啸。
威风的狼嚎声穿透了月色!
红衣男子脸色一变,身形一闪,朝着白狼扑了过去。
“死畜生,你想报信!”
白狼没能躲过这一抓,背上顿时被抓出一道血淋淋的口子。它呜咽着在地上打了几个滚,转身就跑。
“死畜生,你主子给我下药,我先杀你出了这口气。”红衣男子身形跃起,十指冲着白狼狠狠抓去。
白狼的肚子被红衣男子狠狠抓中了,血流如注,它痛得直呜咽,尾巴耷下来,一个劲地往树后面躲。
“白毛畜生,过来,我让你死痛快点。”红衣男子很满意它的瑟缩,伸出食指朝它摇了摇。
白狼转过身,往灌木丛中钻了进去。
红衣男子眸子眯了眯,慢慢走进了灌木丛。
……
长公主府。
裴琰泡完了药浴,换了身玄色长衫,开门慢步走了出来。他并非不能走,只是双腿不能站立太久。每天晚上他都得走一会儿,让双腿慢慢恢复。
他走得很慢,下了台阶,慢慢地往院门外走去。
苏禾回慈恩院喂兔子了,说是还要找些材料,回来改轮椅。
“大人,我扶着你吧。”侍卫快步上前来,准备扶住裴琰。
“不用了,我自己走走。”裴琰轻轻挥了一下手,独自出了竹院。
长公主府很安静,府中的姨娘都各自呆在自己的院子里,以往她们天天陪在长公主身边,唱曲弹琴,哄长公主欢心。如今长公主离府,她们平日无事可做,都呆在自己的院子里不出来。不仅人声稀少,连灯笼都少了一大半。
裴琰沿着石子道慢步往慈恩院走着,琢磨着是时候把府中的姨娘放出去了。是嫁人,还是归家,或者去别处安生,都随她们挑选。当初是长公主把她们挑进来的,于情于理,他也不能直接赶出去。那样,未免太不像个男人了。
正想着一个姨娘给多少银子安置时,几道窈窕纤细的身影出现在前面。
“王爷。”女子们停下脚步,福身朝他行了个礼。
是徐兰瓷和她的两个婢女。
裴琰浅浅点头,继续往前走。
“王爷是去苏姑娘那里吗?妾身扶王爷过去吧。”徐兰瓷看向他的腿,轻声说道。
“不必,我自己走。”裴琰淡淡地说道:“天黑了,回自己院中去。”
“我闷得慌,想去苏姑娘那里借几本话本子看……”徐兰瓷声音越来越小,绞着帕子,垂头站在一边不敢再吱声。
“我让人给你送过去。”裴琰扫她一眼,继续往前走。
徐兰瓷点点头,带着婢女慢步往回走去。
“徐姨娘,王爷一点恩宠也不分给您,长公主也不回来,这往后可怎么办啊。难不成真要困死在这里。”婢女忧心地说道。
“命该如此。”徐兰瓷苦笑,小声说道:“还是宋秋祥运气好,不仅出了府,还嫁了将军,当了正室。我们守在这里,倒是错了。”
“宋姨娘会攀附,早早就巴结上了苏姨娘。”婢女轻蔑地说道:“我们姨娘不像她,她不要脸,都跟过王爷了,还去勾引张将军。”
“可我羡慕她。”徐兰瓷停下脚步,仰头看着月亮,惆怅地说道:“我也想有自己的将军,护我爱我,懂我敬我。”
婢女扶住她,心疼地说道:“等到长公主府解了封,咱们去求王爷,放姨娘出去。”
“出了公主府,我能去哪里呢?家里那几个豺狼不会放过我,她们吸我的血,巴不得我把心刨出来给她们吃了。”徐兰瓷抚了抚脸颊,苦笑道:“这张脸,美也无用,丑更无用。我生来便是个无用的人吧。”
“徐兰瓷你在这里酸不溜湫,还不如想法子多弄点银子,再想想出府之后如何谋生,如何摆脱你家那豺狼。”苏禾从假山后面绕了出来,裙摆掖在腰带里,手里还握着一把香椿芽。
园子里的香椿树发了好多芽,她要弄香椿煎蛋。不想竟然看到徐兰瓷在这里伤春悲秋。
想到自己的闲话被苏禾听了去,徐兰瓷的脸顿时烧了起来。
“可我困在这里,如何能弄银子。”徐兰瓷咬咬唇,轻声道:“我不像你,懂那么多,我只会弹弹琵琶,除了这个没有拿得出手的了。”
“不会就学,别人不教你,你就偷学。实在偷不到,你就自己琢磨。实在琢磨不出来,与其在这里看着月亮发愁,还不如回去睡大觉。起码睡饱了,对得住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