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我没有……”白简吓得心肝猛地一颤,其实他也想不起来为何他昨晚要说那句话。
他的意思,应该是想表达这一晚毒血吐干净了,就能好了。可他这几日也确实慌了神,这辈子没这么紧张过,一时失言也有可能。
“你不是人。”苏禾抹了把眼泪,哭着上前来用力推了白简一把。
“等等……我在扎针……”白简伸长了胳膊,急声嚷道。
苏禾转头看向了浴桶里,裴琰正静静地看着她。不过短短几日,他瘦得脱了相,双眼却是亮的,就这么静静地看着她。
眼泪刷的一下,狂涌了出来。
“大人。”苏禾往他面前走了一步,双腿一软,跪坐在了地上。
白简这狗东西,她的腿都吓软了!
“扶起来~”裴琰喉头动了动,沙哑地挤出几个字。
白简拔出一枚金针,上前去扶苏禾。
“你离我远点!”苏禾躲开白简的手,双手搭在浴桶上,撑着发软的腿,吃力地站了起来。
裴琰的手往上抬了抬,没能抬得起来。
毒虽解了,但是元气大伤,想拥抱她一下都办不到。
“还要一会。”白简摸摸鼻头,讪讪地回到了裴琰身后,小声道:“扎完金针,再喝药,细心调养一两个月,便能恢复过来了。”
苏禾怔怔地看着裴琰,眼泪又涌了出来。
“我们逃吧。”她哽咽道。伴君如伴虎,太可怕了。前一天是永骁王,享万千荣耀,可转眼间就能成阶下囚,性命不保。这永骁王,当得怪没意思的。
“过来。”裴琰凝视着她,吃力地挤出两个字。
苏禾俯过去,耳朵贴近他的嘴唇,想听他要说什么。
冰凉的唇,轻轻地印在她滚烫的耳朵上,久久地不动。
苏禾救他两回了。
裴琰这辈子的命,下辈子,下下辈子的命,全是她的。
苏禾慢慢地转过小脸,眼泪顺着她有些浮肿的脸一直往下滑落。裴琰的脑袋往前凑了凑,吻到了她的眼睛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