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一直这样,自打皇上登基,宫宴上从无女子去靠颜色争抢风头。”秋韵想了想,坐了过来:“长公主给姑娘拿来的,也是老气的颜色。”
“皇上是想告诉群臣,他不贪图美色?”容玉小声问道。
“宫中嫔妃,好像还真没有几个绝色的。”苏禾回忆了一下今日见到的女子,衣饰打扮,虽说用料华丽,可是款式确实都是极保守的。从模样上说,皇后端庄,惠妃只能说是秀气,昭贵妃倒有些颜色,不过今日穿着打扮也很显年纪。可昭贵妃应当不过就是二十多岁的好年纪,当初进宫,也是靠这张脸才得了好长一段时间恩宠。
“哎呀,咱们怎么还议起这些事了,快些别说了。”秋韵想了会儿,小声说道:“咱们公主府的眼线耳目也多,别传出去了。”
“对对。”容玉拍了拍嘴巴,一脸后怕地说道:“长公主昨儿还说过,最近不太平,都得管好嘴。”
二人又互相警告了一番,麻利地收拾好了东西,催着苏禾去睡。
苏禾躺在榻上,翻来覆去地想皇帝为什么这么恨裴琰。
既然当年能让裴琰骑他脖子上,就算裴驸马牵入了巫蛊之祸,那好歹这也是他亲外甥,怎么着也不该有这么大的恨意。
由爱及恨?觉得裴琰比他的儿子都强?
或者是爱长公主……
哎呀!
苏禾往自己嘴上拍了一巴掌,作孽了,她怎敢如此想!
她翻了个身,脑子里又浮现出那两根碧玉龙柱。那是好长好直的两根龙柱,上面雕了龙凤穿云,百兽朝圣。若这两根龙柱是她的就好了,把它们挪到荷去,中间用粗粗的绳子连上,挂一个长长的秋千,她站在秋千上,夜色来时,她荡去月亮上。太阳升起时,她荡去云朵上……
如同生了翅膀,飞得高高的,谁也不能让她跪下。
……
裴琰到了第二日晚上才回来,苏禾眼尖地发现他袍摆上沾了血迹,拉着他到了浴池里,仔细检查了好几遍,确定没有新伤,这才放下心。晚上在长公主的殿中吃了年夜饭,然后便是守岁。
苏禾亲手做了几道特应景的菜,色香味俱全。长公主和裴老太太吃得很满意,待饭毕,裴老太太很大方地给她包了个大红包,里面有好几张银票!苏禾悄悄数了一下,有三千两。不用生儿子,老太太也给了她三千两!果然人运气好起来了,别人都会给她塞银子。
开心!
苏禾揣好了银票,又眼巴巴地看向了长公主。
长公主没好气地瞪了她一眼,问道:“你还不知足。”
“母亲,禾儿还小,应该给红包的。”裴琰沉声道。
“她,还小?行行行!我白生你一场了。”长公主骂了一句,朝着俞夏挥了挥手。其实早准备好了,一只小箱子,里面全是金锭。
给她金子,就是她亲爱的长公主殿下!苏禾抱紧了小箱子,朝着长公主甜甜地拍了十几句字不重复的马屁。
孙嫦佳认为自己是主母,也给了苏禾一对碧玉耳坠子,羞红了脸让她别嫌弃。
“好开心。”苏禾乐呵呵地数着金锭子,眼睛里全是星星。
砰砰几声,长公主府的上空窜起了烟花,花红柳绿的,煞是漂亮。
苏禾靠在裴琰怀里,目不转睛地看着漫天飞舞的烟花,脑子里走马灯似地跑过了这些年好多事,从娘倒下的那一日起,到自己壮着胆子爬到裴琰怀里,再到今日……
真的,她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撑过来的。一开始只想谋条生路,从长公主府离开后,自己能拥有一个小摊,靠自己挣钱养活自己。后来,她希望自己发很大的财,去江南。再到了现在,她想与裴琰一生一世,白首到老。
“大人。”苏禾吸了吸鼻子,转过小脑袋看裴琰。
“嗯。”裴琰低眸看苏禾,神情温柔。
“大人你敢现在亲我吗?”苏禾问道。
裴琰挑了挑眉,俯下来,在她的额心轻轻地亲了一下。
有何不敢的?想亲就亲!在烟火漫天之时亲亲他的小禾儿,很美的一件事。
一边的高台上,长公主拧了拧眉,伸手挡住了眼睛,嘀咕道:“回去亲去!成何体统。”
她话音才落,裴琰的唇又往下移了移,在苏禾冰凉的鼻尖上亲了亲。
“没眼看,乏了,你们年轻人守岁吧。”长公主看不下去,起身就往回走。
苏禾扭头看了看长公主,笑了起来。
“我们也回去。”裴琰握住了苏禾的小手,小声道:“咱们自己守岁去。”
“好。”苏禾用力点头。
二人手拉手走了,剩下的姬妾互相看了看,心情复杂地各自散开。
“夫人,您就安心独守空房,让苏禾独占宠爱?”温舒仪叫住了孙嫦佳,不甘心地说道。
孙嫦佳打了个哈欠,小声道:“嗯,我那个院子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