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个跑镖的哥哥,最近在东山那边跑镖。等哥哥回来,你们哥俩可以坐下喝几杯。”苏禾脸不红心不跳地给自己编了个新身份。
出门在外,身份很重要。
果然大哥听了肃然起敬,“原来妹子的哥哥是镖师啊。”
苏禾又瞎编了几句,推起小车车脚步轻快地回家。
今儿赚了不少,她得去趟铁匠铺子,打一件做吃食的小工具。然后去买点胭脂水粉,把脸好好捯饬一下。她不会易容术,可把脸弄丑一点倒也不难。忙完了,回到小院,只见宋秋祥一脸愁容地坐在院子里。
“你怎么这时候来了?”苏禾惊讶地问道。
“我今儿从绣坊回来,听隔壁姐姐说有人去我家打听你了。我不会撒谎,若真是大人派来的,不出几句我就会把你供出来。所以不敢回去。”宋秋祥叹了口气,一脸无奈地看向她。
“那你就住我这儿,我养你。”苏禾把陶罐捧到她面前,用力摇了摇,笑着说道:“而且我正好缺帮手。”
“你今天赚了这么多?”宋秋祥掂了掂陶罐的分量,震惊地问道。
“一百三十七个大钱,我厉害吧?”苏禾把铜钱倒在桌上,一枚枚地数给宋秋祥看:“别愁眉苦脸,晚上跟我去花船上卖东西,回来的时候顺手把我放在河里的渔网收了。我前几日在河边发现了好些野花椒树,我要把树挖回来。”
“苏禾你脑子怎么长的,怎么知道这么多啊?”宋秋祥一脸崇拜地看着她。
“晚上你不要上船,你嘴笨会得罪人,你只管去挖树。”苏禾说道。
“好,听你的。”宋秋祥老实地点头,犹豫了一下,又关心道:“你这样从早忙到晚,不累吗?”
苏禾摇头:不累。
而且累才好,累起来才不会犯相思病。
世间诸人万般苦,唯有相思药难医。
……
入夜。
淮京河里大大小小的花船都亮起了灯,船娘在甲板上跳舞、弹曲,整条河都被花船给点亮了。
裴琰扶着张酒陆的手腕,抬步跨过了船舷。他的右腿是贯穿伤,没有伤到骨头,白简用了不少好药,恢复还算不错。
“大人,人就在里面。”张酒陆往船舱里看了一眼,低声说道。
裴琰懒懒地掀了掀眸子,松开了张酒陆的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