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父等人回去以后,这件事风波并没有过去。
虽然还没证实,事情到底是不是宁惜做的,但在大多数人眼里,她俨然已经成了害人凶手。
一下子,她成了被孤立的那个。
只有夜无忧待她如从前。
医院里偶尔有人嚼舌根,也是他上去阻止,并且警告他们,“医院是给人看病的地方,不是给你们造谣生事的,想造谣换个地方。”
那些难听的言论,这才下去一点。
夜无忧回到办公室。
听到声音,宁惜抹了把眼角,才抬起头,对他露出个看起来跟平常没有太大区别的笑,“院长,谢谢你愿意相信我。”
夜无忧看了她一会儿,“要是不想笑,就别笑。”
她愣了。
“笑得很难看。”
“对不起,我……”
宁惜下意识想要道歉。
这些天以来,她似乎已经养成了一个习惯,遇到事情先道歉,很多时候,是自己都没察觉的低声下气。
夜无忧发现了这一点。
他看着宁惜,很认真也很严肃地说,“你没有什么对不起我的,真正对不起的是你自己。被那些人造谣,你不会反击吗?”
宁惜沉默了一下,声音小的几乎听不见,“我解释过,但没有人信。”
造谣一张嘴,辟谣跑断腿。
有些人他们放出谣言,只需要嘴唇上下一碰,事实的真相到底是怎样,他们根本不会去管。
就像宁惜这次遇到的事情。
人人都说她白眼狼,恩将仇报,苏家当年收养她。
简直眼瞎了。
可根本不会有人在意,她又为苏家做过什么,还有苏家人是怎么对她的。
好像全世界的恶意,都对准了她一个人。
她低着头,咬紧下唇,明明不想在夜无忧面前这样,可心里的委屈,辛酸,无人诉说。
碰到唯一一个肯听她说话的,就一下全爆发了。
“我这些年,从来没有亏待过他们。他们要多少钱,我都努力去凑,就因为当年苏祈佑伤的腿,还有在车祸中不幸丧生的苏婷婷。”
夜无忧眉头皱紧,“以前没听你说过这些。”
宁惜笑了下,只是笑容中,带着几分苦涩,“我又没几个熟悉的人,空余的时间,都耗费在兼职上面了。”
因为每天不间断的工作,宁惜没有时间,去社交,去做自己想要做的事。
甚至就连最普通的休息,玩乐,对于她来说。
都是奢侈。
夜无忧眉头越皱越紧,冷厉的眉眼中,隐约露出一丝怒气。
他自己都不知道,心里那股莫名其妙的焦躁,是哪来的,只是在听宁惜说话的时候,脑海中,会自动想象场景。
一想到,他就觉得苏家人的嘴脸,分外可憎。
宁惜没有察觉夜无忧的情绪,“其实我这么做的原因,多数也来自于我自己。小时候,他们对我虽然忽视,但有一个人,对我一直很好,就是苏婷婷,是我妹妹。”
她睫毛微颤,声音放轻,下意识的就这么做了。
苏婷婷的死,绝对是宁惜最不愿意,见到的。
她是苏家唯一对宁惜好的人。
宁惜小时候不被苏父苏母放在眼里,苏祈佑对她,也多数是捉弄,那时年纪还小,他对她,还没有生出后来的龌龊心思。
但同样不好受。
有的人渣,并不是长大后才突然烂掉,而是本身他就这么烂。
那时候,宁惜就经常被他捉弄,有时候被故意关在门外,有时候弄丢她作业,害她交不上,被罚,回到家又被苏父骂,嫌她丢人。
“他们这么对你?”夜无忧听着都恼火。
宁惜点了下头,“小时候,我不明白,长大了才知道,是因为我不是他们亲生的孩子。”
夜无忧冷冷启唇,嗤之以鼻,“这只是借口。要是一开始,就不想好好对待,何必带回家里抚养。”
宁惜说不出话来。
她也奇怪。
十几年来,这个疑问一直都在她心里,她不知道,苏家人不喜欢她,当初为什么要执意收养。
或许,只有他们自居才知道答案。
冗长的叙述说完,男人揉了揉眉心,冷白的脸庞在灯光下,呈现出如玉的色泽,手指很修长,根根骨节分明。
就在宁惜把注意力,都放他手上的时候。
突然,夜无忧冷不丁地问,“那你现在,还打算继续跟他们,纠缠在一起?你不是他们亲生的,就没想过找找自己的亲生父母。”
闻言,宁惜眼皮抖了抖。
夜无忧心想,她果然是想的。
他坐下来,屈指在桌子上敲打,漫不经心的,“你跟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