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房给娘下毒,险些害了娘的性命……想到这些年来,老夫人一次又一次地偏袒二房,纵容二房,用孝道拿捏爹娘,又想到了之前那场噩梦,我实在太气愤了……”
“二房这么害我们,全是老夫人的错。”
“我实在忍不住……”
摸了摸左颊边一缕被削了半截,只到耳朵下方的头发,柳心瑶流下泪来:“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受斯人血肉神气滋养,长于斯人,不能轻易毁伤,”她声音沙哑,有些后怕,“此为孝之始,亦为人之根,倘若老夫人再心狠一些,指责你削发不孝,你该如何自处?难道真要去做姑子?”
“她不会的,”沈昭嬑轻声说,“刘大成还在我手中,老夫人不会把我逼急了,她也不想惹怒了爹爹。”
刘大成活着一天,就是沈青词的把柄。
连这也算计清楚了,柳心瑶鼻头一酸,摸着女儿右颊边的长发:“两边头发不对称,把另一边也剪了,修一对鬓垂,养一个半年半载,就长起来了。”
沈昭嬑笑着说好。
柳心瑶叫红药取了大巾子和热水,一言不发地从荷包里取了一把小金剪,仍是之前那把。
她后来一直随身带着,总觉得不带在身上,心里就不踏实。
沈昭嬑端坐在榻前,红药取了毡布披在她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