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上的婆子一喜,夫人来了她肯定就没事了。
世子最是听夫人的话了。
唐允城回头看向她,满眼复杂。
“夫君,麟儿看着呢,可莫要带坏了他。”
丁筱竹慈爱地摸着肚子,对着唐允城笑得满目柔情。
最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儿,唐允城不再像之前一样对她言听计从了。
好在她现在肚子里有了孩子。
唐允城捏着纸条,指尖泛白。
“酥酥呢?我问你,酥酥哪里去了?!”
丁筱竹心里“咯噔”一声,今天这一招怎么不管用了。
但脸上不显半分。
“酥酥近几年娇纵,难免顽劣了些……”
“我的酥酥何曾娇纵!何曾顽劣!你说,酥酥去哪里了!”
唐允城听不得别人说酥酥不好。
而且,他的酥酥和她的母亲一样柔婉善良,又怎么会顽劣!
“夫君,”丁筱竹捏着帕子,泪眼朦胧,“酥酥也是我的女儿!我身为母亲,难道会刻意诋毁她吗?”
“你才不是!”
唐允城一句话吼完,满院子的人齐齐把视线转过来。
世子爷难道又犯病了?
这不就是世子夫人吗?
“夫君,你又犯糊涂了。”
丁筱竹拿下帕子,又恢复了往日的好夫人形象。
“来人,世子癔症又犯了。扶世子回房,谁都不能去打扰。”
既然唐允城又不听话了,那她不介意再做一次。
“你放开我!你们放开我!我要去找酥酥!酥酥还在等我!”
唐允城不停挣扎,却挣脱不了旁边侍卫的钳制。
“安国公府如今轮到世子夫人当家了吗?温某倒是孤陋寡闻了。”
温时轩手握佩剑,缓缓从院门外走来。
一身黑衣穿在身上却比白衣更俊美无俦,身上自带的矜贵又出尘的气质,让人简直无法移开眼。
“呜呜呜呜!”
唐允城被捂住嘴巴,只能奋力挣扎。
“你是什么人?我安国公府的事也是你能置喙的?”
丁筱竹收起眼中一闪而逝的惊艳,冷冷开口。
“安国公府内务如何,温某并不关心。不过是受人之托,忠人之事,要带唐世子走而已。”
温时轩慢慢抽出长剑。
长剑出鞘那一刻,仿佛带起一阵凛冽的寒意。
“你敢!拦住他!”
丁筱竹扶着肚子后退。
满院的侍卫朝温时轩围拢。
温时轩把长剑举到身前,空气中似有霜雪的气息。
他轻轻闭上眼睛。
他花了三天时间,成功引气入体。
那一瞬,他感受到了与从前不同的世界。
而且,五感也变得十分敏锐。
周围侍卫的脚步他听得一清二楚,连出招的破风声都格外明显。
只一盏茶功夫,地上就躺倒了一群侍卫。
“唐世子,走吧。”
温时轩收剑转身,留下一个潇洒的背影。
唐允城踉踉跄跄地跟上。
丁筱竹扶着肚子大喊。
“你是谁!为什么要骗走我的夫君!”
温时轩停下脚步,微微偏头,露出精致的侧脸。
“宁远侯府,温时轩。”
丁筱竹想起来了,随即大喊。
“夫君,你不要走!他是京城有名的浪荡子,他是骗你的!不要丢下我和孩子!夫君!”
唐允城的脚步一顿,最终还是头也没回,跟着温时轩走了。
满院徒留下丁筱竹一人站着。
她缓缓滑落在地上。
“夫人,小心肚子!”
“夫人,地上凉,小心动了胎气!”
周围的婆子挣扎起身,过来扶住丁筱竹。
只是她的耳力再也听不见这些声音。
脑海里只有一个想法。
为什么……为什么……她和他这么些年的朝夕相处……为什么就是打动不了他的心……
另一边,温冉冉一群人已经进了地宫。
只是楼上富丽堂皇之处根本没有他们的位置,他们的最终落脚地,在一处昏暗潮湿的房间内。
孟大通点上烛火,房间里稍微亮堂了一些。
温冉冉从袖袋里掏啊掏,一下掏出肘子,一下掏出油条,最离谱的是,居然还有热气腾腾的馄饨。
只是在座几人都已经麻木了。
而王三和钱洪只能在旁边干流口水。
温冉冉布了个结界,刚才进入枯井的时候她就发现了,这里布了大大小小的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