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坐下来慢慢说!”
陈青兕将西方大食国、波斯、吐火罗的情况细说。
“其实大唐、大食国是没有必要打这一仗的……只是一山不容二虎,大食国不信我们,我们也不信大食,会无视西域这块肥肉。不信就会防着,彼此防着就会出事,只是时间早晚而已,看谁忍不住先动罢了……”
娄师德听的很认真,见陈青兕停下,方才道:“原来如此,某此番入京,最大的感触就是长安城人多了不少,尤其是四方商人旅人。”
陈青兕道:“这就是封禅带来的效果。”
封禅在大多人的眼里是劳民伤财,事实也是如此。
但其背后还是有一定政治目的,不管是秦皇汉武,还是汉光武帝都有政治目的,并不是纯粹的炫耀。
尤其是李治朝的封禅,政治目的更加浓厚。
这一次封禅不是对内,而是对外。
李治在两年前就开始向四方藩属国通知封禅之事……
此次封禅是华夏自汉光武帝之后,最大的盛事,有着里程碑的意义,真正做到了“万国衣冠拜冕旒”。
≈lt;divcss=≈ot;ntentadv≈ot;≈gt;封禅确实搬空了朝廷近年来的国库,但因向四方展现了大唐帝国的雄伟壮丽,展现了大唐帝国的包容开放,也给大唐带来了莫大商业机遇。
愿意来长安、洛阳通商的四方商人,愿意学习大唐文化,或者进行文化交流的学者比历史上的同一时期多的多,形成了连锁反应。
“所以说,塞翁失马焉知非福。朝廷的威望吸引了更多向往天朝的学者商人,也引来了大食国这头骆驼。”
娄师德无法理解陈青兕为何要将大食国称为骆驼,在这种语境下不应该是狮子或者狼这样的猛兽?
骆驼充其量不过是比马大的牲口罢了。
但他也不去计较,只是说道:“负道兄是希望我去西域?”
陈青兕颔首道:“不错,朝廷的未来重心将会在西方,其中西域的稳固最为关键。需要一个允文允武,沉着厚重的人去稳定局面。思前想后,除了宗仁兄,我想不到第二人,能够当此重任。”
娄师德道:“并非在下推脱,只是以我现在的履历,去西域只怕无法服众。负道兄,听你述说局势,已然明了,现在我们与大食国都在抢时间。他内部不稳,我们国库不丰,民心思安。谁先稳住局势,谁就能占得先机。只是欲速则不达,不能为了抢时间而拔苗助长,乱了分寸。”
娄师德最大的特点就是一個稳字,如磐石一般可靠。
他或许不够锋利,在进取方面,差点意思。但只要他往那边一站,就是值得将后背托付的存在。
陈青兕也是因为看中了娄师德这点,才将他安排往西域的。
攻城拔寨的将军固然重要,稳住后方打辅助的将军,亦是不可或缺的。
陈青兕如实说道:“这点我已经想过了,所以先将宗仁兄调入京城,寻机调往西域。”
娄师德颇为尴尬,道:“原来一切都在负道兄的掌握之中。”
陈青兕目光落在娄师德身旁的邸报上,心中却是一动,道:“宗仁兄,对于这邸报,你有什么想法?”
娄师德说道:“一纸邸报可让我等远离京师之人,时刻了解天下大事。正所谓未出门便知天下事,靠的就是这纸邸报。”
陈青兕问道:“对于邸报的发展前景,宗仁兄可有看法?”
娄师德细细思量,说道:“自是极好的,对于远离京师的官吏而言,缺之不可。只是邸报内容有些参差不齐,容易受人把控,此乃一大弊端。”
邸报来自悬报馆,而悬报馆大多是由世家大族,地方豪绅设立的。
他们有特殊的消息渠道,能够得到第一手的朝廷政令,然后将整理的政令下发到各自负责的州府县城的悬报馆,有些地方还提供免费茶水,甚至提供笔墨。
世家大族、地方豪绅自不会莫名行善,而是通过这种手段,结识各地的官员,从而寻机培养人脉,也会在个别时候为了自身的利益,曲解朝廷的意思。
在京畿附近的悬报馆不敢如此,但远离京畿的悬报馆,暗中改一两个字,或者颠倒错漏一两字。
华夏文字博大精深,只是略微改动,就能让意思完全颠倒。
陈青兕道:“我亦觉得如此,不少人通过悬报馆,收集朝廷的政令,从而为自己谋私,此举是一大弊端。与其让他人掌控,某觉得不如由朝廷负责,指不定还能获得不小的创收。”
悬报馆的模式就是现在朝廷没有顾及到了一处弊端。
娄师德道:“让朝廷负责,这点确实极好。原原本本的将朝廷之意下发,即可避免为他人利用,亦可避免政令错漏。只是创收何来?”
陈青兕道:“由朝廷派人整理政令,让地方官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