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围攻平壤的任务,陈青兕并不放心。
现在的新罗是没胆子玩花样,可出工不出力,装作一副自己实力不济的样子,也不能将他如何。
让他们负责围困平壤,只会坏事,不如让他们去跟沃沮城的傉萨去玩。
陈青兕想着没管地图,直接以兵部的名义下达了一道命令,让人直接传给李治,命令新罗进攻沃沮城。
一般来说,唐军主帅是可以调动藩属国的兵马听命行事。
只是此番进攻高句丽,情况有些特殊。
因为高句丽兄弟内斗,实力大损,朝廷没有派遣有份量的主帅统兵。
站在上帝视角来看,薛仁贵、刘仁轨,哪怕是他们的副手黑齿常之,程务挺、李谨行都是份量极重的人物。
只是现阶段,他们还是首次独当一面的统帅部队,让他们调度金法敏这个新罗国王,差点火候。
看着兵推的结果,陈青兕最后的目光落在了平壤城……
如何拿下平壤城,这是关键。
陈青兕看着平壤城许久,想着自己在百济探得的消息,眉头微蹙:“不好打啊!”
别说现在的黑火药还在研发阶段,就算拥有两宋时期的火药威力,这平壤城也不好打。
“就看正则有没有办法,从内部攻破了。”
平壤城下。
刘仁轨、黑齿常之、程务挺、赵持满、沙陀相如几人率兵两万先一步抵达了平壤城下。
他们这一路的行军轨迹与陈青兕推演的一般无二。
刘仁轨领着诸将在浿江口遇到了高句丽的抵挡。
刘仁轨并没有跟对方客气,直接以程务挺为前锋,黑齿常之、沙陀相如为左右翼,一通猛攻,将高句丽的南部傉萨打的生活不能自理,一溃再溃,直接逃进了平壤城。
刘仁轨几乎不费吹灰之力,抵达平壤城下。
但是看着平壤城,五人那是一阵头皮发麻。
他们都知道平壤城难攻,但只有站在平壤城下,真正亲眼见一见这平壤城,才知道想什么叫难攻。
平壤城并不大,真正的坚城,未必是大而雄伟,相反小而实,才让人无计可施。
平壤四周被大同江和小同江环绕,形成了天然的护城河。
在平壤周边东有纥骨山城、西边有黄龙山城、南边有黄州城、北边有青龙山城……
平壤自身又是一座山城,以大城山山顶峰为中心,乙支峰、长寿峰、北将台、苏文峰、国始峰、朱雀峰六座山峰依次环绕,每一座山峰都是一座小型的翼城,护卫着大城山里的平壤城。
如果直接进攻平壤,将会受到六座山峰翼城的袭击。
如果进攻六座山峰翼城,四周的纥骨山城、黄龙山城、黄州城、青龙山城又会赶来支援。
赵持满道:“屁大点的地方,大小山城十数个,真要一个个啃,那得到什么时候?能不能直接从中心强攻,无视周边的山城?”
“不可!”黑齿常之、沙陀相如两人齐声反对。
黑齿常之、沙陀相如两兄弟互望一眼。
黑齿常之将机会让给了沙陀相如。
两人原本是百济贵族,百济与高句丽的关系默契,相互往来频繁。
黑齿常之、沙陀相如曾一起到过平壤,知道平壤城的内部构造。
沙陀相如说道:“平壤城内部的结构分三城一宫,分别是黄城、平壤城、长安城,安鹤宫。我们将平壤,称为平壤,但其实在高句丽,他们称平壤为长安。平壤城对于高句丽是一座旧城,是三国时期的乐浪旧址黄城扩展而来,后来因旧址太小,建造了新城长安,在新城长安的基础上又建造了安鹤宫。”
“要攻平壤,先打黄城,再打平壤,然后长安、安鹤宫,这三城一宫,层层叠叠皆依山而建,沿水而起。”
“若从正面强攻,只怕大军即便拿下黄城、平壤,深入长安、安鹤宫的时候,周边的十余山城,聚兵一处,那攻城之兵,将会陷入四面围困的绝地。”
赵持满听的是两眼失神,抓耳挠腮。
黑齿常之道:“要攻平壤,急不得,得徐徐图之。”
商议到这个地步,诸将的目光落在了刘仁轨的身上。
刘仁轨说道:“在坚固的防线,也抵挡不住内部的破坏。高句丽泉家本是叛国奸佞,窃据高位。泉男建、泉男产更是得位不正,而今我天兵压境,内部必然动荡,无法同心。某尝试从内部攻取……不过外部也不能松懈。他们兵临城下,若面对这平壤防线一无所成,也会给他们侥幸心理。不管这山城,如何难啃,都得啃一两座,给予对方足够的压力。”
“赵将军,听说你当年在乌鸦岭佯攻山顶,大破叛军,便由你打头阵,先拿下一峰,涨涨士气如何?”
赵持满并未多言,只是道:“末将领命。”
刘仁轨说着又连续下了几道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