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青兕读书练刀,小家伙练习蹲马步念书,念的自然是蒙学之首的三字经。
听着清脆生嫩的读书声,陈青兕整个人都有一种精神振奋的感觉。
用了早膳,陈青兕穿上官服正打算出门前往洛阳紫微宫述职,却得到郭广敬登门求见的消息。
郭广敬是太子左卫率、上柱国、左威卫大将军,官职很高,但并不怎么出名。虽兼任三个武官雄职,却并无多少军略,反而是一位书法名家,能够登如此高位,全凭父亲郭弘道的蒙荫。
郭弘道善于面相,当年与李渊一起同朝为臣,那个时候天下还未大乱。
郭弘道就对李渊说“公天中伏犀,下相接於眉,此非人臣之相,愿深自爱。”
然后李渊果然称帝,就觉得郭弘道特别了不起,官拜卫尉卿,加郜国公。
郭广敬凭借父上的这层关系,在庙堂上如鱼得水,著名的官二代。
这类人你说他有本事,身上没有半点功绩,但要说他没能力,却又不出错,在自己的位子上混的有声有色。
陈青兕在东宫的时候,就与郭广敬见过几面。当任兵部侍郎时,也跟十六卫中的郭广敬有过工作上的往来。
有过联系,但是不熟,只是点头之交。
“请他去会客厅!”
陈青兕想了想,并未拒绝。
≈t;divcassntentadv≈gt;“陈大都督!”
郭广敬神态有些憔悴,踏入堂中,带着几分悲凉的叫道。
陈青兕快步迎了上去道:“大将军,别来无恙。”
郭广敬道:“唉,风雨飘摇,谈何无恙?不说这些在下是特地于此等候大都督的。”
他顿了一顿,还左右看了一眼说道:“大都督可知上官兄的事情?”
陈青兕微微颔首道:“略有耳闻。想不到短短数载,上官兄起伏于此,令人唏嘘。”
郭广敬道:“说谁不是,某曾与他说过,让他莫要掺和天家之事,他却不听也该有此祸。”
他说这话的时候,眼圈微红,显然是气话,恨铁不成钢。
陈青兕反而有些意外,郭广敬一个武将竟与上官仪这个文臣关系如此之好。
他不打算掺和上官仪的事情,也没有接话,只是轻轻一叹,以表惋惜。
上官仪确有才华,有今日之祸,并不冤枉,但却是遗憾。
郭广敬道:“前日某于狱中见过上官兄,他倒也显得洒脱。只是有一憾事,希望得大都督相助。”
陈青兕愕然道:“求我相助?”
郭广敬也有些意外,只是道:“上官兄说,当今世上能帮他的唯有大都督一人。”
陈青兕道:“上官兄是不是太抬举在下了。陈某不过一介布衣,得天子赏识才有今日。上官兄此番受罪,憾而不冤,陈某怕是无能为力。”
郭广敬并不奇怪,他跟上官仪文武殊途,却异常合契,相交多年,登堂拜母之交。
他是为数不多了解上官仪对陈青兕那股佩服加敌意的存在。知道两人的关系,远不足以在这种情况下出手相助的。
他作揖道:“上官兄知道自己在劫难逃,并不打算牵累任何人。只是希望大都督能够稍微照拂一下他儿媳郑氏。”
陈青兕有些傻眼,这照拂儿媳,什么操作?
郭广敬悲凉道:“上官家与上官兄这里已是一脉单传,郑氏已有孕在身,腹中男女未知。掖庭宫情况复杂,常人无法涉及。大都督有经世之才,将来必定封侯拜相,若能施以援手,感激不尽。”
他说着深深一拜。
陈青兕双眸却是一怔,都忘记这茬了,问道:“据我所知,上官庭芝只有一子?”
郭广敬道:“叫上官琨儿,现今同上官兄一并入狱,怕凶多吉少。因故上官家的血脉,是否延续,便看郑氏腹中之子了。”
陈青兕心里说了一句:“那没戏了,不出意外,腹中孩子,多半是上官婉儿。”
历史上上官婉儿是在幼年时跟着她母亲郑氏一并入宫役使,现在历史的进程前移,如果不受蝴蝶效应影响,多半是那个秤量天下的女相上官婉儿。
陈青兕道:“此事确实并非难事,真有那一日,自会在力所能及之内,略尽绵薄之力。”
这回答还是很有灵性的。
郭广敬愁苦的脸上却流露出一抹笑意,道:“有大都督这句话,已经足够。在下替上官兄拜谢大都督”
他说着深深作揖,长拜不起。
陈青兕将他搀扶起来,安慰的拍了拍他的肩。
答应下来并非为了那个上官婉儿,而是这种托付,确实不难办。
这在庙堂为官,结善缘是很有必要的。力所能及,举手之劳的事情,能帮便帮,利大于弊。
郭广敬这种二代别看没什么存在感,但真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