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青兕乘坐唐朝水师的指挥舰安全的通过了高句丽的海岸线,他们站在高处,甚至能够看到对方捡漏的港口水寨。
陈青兕在兵部这些年,军事水平不断提高,有多少实战不好说,但纸上谈兵的本事却是信手而来。看着水寨城墙上聚满的兵士,说道:“就高句丽贼子这防线,不要一日,便可攻陷。”
水师统帅独孤卿云却道:“大都督好眼力,高句丽曾经为了加强海上防线,组建过水师。还多次修建军事港口,想要防止我朝水师从水陆进攻平壤。”
“嘿!”
他自得笑道:“高句丽的水师跟我大唐水师交锋,还没有撑过一回合,就让我水军楼船冲了个七零八落。他们费尽心力修建的水寨,也没有撑过两日。一开始高句丽还不信邪,连续修建了三次军寨,结果,我们在他们修好的时候,打了几次突击,直接拆毁了。接下来,他们学了乖,不再浪费民力物力,只是修一个捡漏的水寨,做做样子。避免我军长驱直入,直抵平壤。”
陈青兕点了点头,记忆中平壤城就在辽东海峡的不远处,水师一旦登陆是能直接威胁平壤的。
存在这种地理劣势,依照常理,那应该很容易针对。
可隋唐两朝,仍是没有在平壤上占得便宜,即便是唐朝后来灭了高句丽,那也是趁着高句丽渊盖苏文病故,他的的三个儿子发生内斗,人心惶惶的时候才趁势攻取的。
也是止步于平壤城下,一时不得取。直到城中出了内奸,强行打开了城门,这才覆灭高句丽。
于是,陈青兕问了一句道:“平壤城当真难以攻克?”
独孤卿云道:“平壤城位于大同江畔,东南并临江,西枕山陡立,惟迤北牡丹台高耸,山水相互成为天堑,极其难攻。而且……”他顿了顿说道:“前朝杨广大军征伐高句丽被高句丽杀得大败,丢盔弃甲。高句丽缴获了不少他们的攻城器械还有匠人,他们也掌握了中原的器械。他们知道平壤城容易受袭,在各处要地建造了数以百计的砲石车与强弩。”
他说到这里,长叹道:“我朝的砲石车经过改良,已经胜过前朝技术许多,只是他们居于高处,射程上占据太大优势,依旧处于下风。”
陈青兕抿着嘴,知道想要拿下高句丽,这平壤城就是最大的难题。
他可不想干等到渊盖苏文病故,自己已经改写了那么多历史,天晓得这位独揽高句丽军政大权的权臣,还会不会有着历史上一样的寿命。
陈青兕一路暗思,直至抵达熊津港口。
因为事先得到了消息,房仁裕已经提前在港口码头等候。
这位老将此刻一脸沧桑颓废,见陈青兕当先信步下船,他看着对方身后高举的掌握生杀大权的旌节旗帜,眼眸中透着几丝不可思议。
当得知取代自己的是陈青兕,房仁裕心中已经有点点情绪。
这当面见陈青兕一身文官紫袍,气质出尘,在他身后高挂着明晃晃的旌节旗帜,小情绪转为了不满不服还有点点不忿,自己固然没有办成事,可也不至于让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来接替自己吧?
他难道就能解决百济乱局?
陛下这是多小觑我房某人?
不过房仁裕文武俱全,将一切不忿压下,依旧领着自己麾下诸将恭恭敬敬的向陈青兕行礼。
“鄙人房仁裕见过大都督!”
因作战不利,又致使海东局势崩坏,李治已经撤了房仁裕的职,将之贬为白身。
但如刘仁轨的白身一样,一定地位的人贬为白身,大多都是高高举起轻轻放下。特殊的时候,还能以白身统帅三军,打赢了再官复原职或者升官。
故而房仁裕这里自称鄙人,但真没有人把他当作无官无职的百姓看待。
陈青兕需要跟房仁裕交接百济的大小琐事,未来一段时间将会频繁接触,热情的将之扶起,说道:“因为陈某,让房公受累了。”
房仁裕也是客气回礼,两人只是略作寒暄,就一并向熊津城行去。
熊津城距离熊津港不远,他们一行人行了一个时辰,进入了熊津城。
百济的经济文化的核心在泗沘,但一百多年前熊津才是百济的中心地,只是因为朝中新旧政治势力发生冲突,内乱爆发,泗沘豪族沙氏及汉城旧贵族木氏的支持下,于泗沘修建都城,熊津也走向没落。
终究是百济旧都,即便走向没落,底蕴犹在,颇为壮阔。
只是此时家家户户几乎紧闭不出,大街上除了唐军“的哒的哒”的马蹄声外落针可闻。
此时既是冬季,大雪风飞,又因彼此关系不和,心中恐惧,皆躲避着唐军。
陈青兕心中略微不满,熊津是唐军所定大都护府的所在地,未来将是百济的核心,控制力最强,连这里的民心都未收复,更别说是其他地方了。
“小心刺客!”
突然一声惊呼。
陈青兕耳中听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