疆域的
道路固然崎岖,但胜在没有风险。
一行人急着返回,沿途只是休息,不额外逗留,十七日后,走出了唐朝疆域。
积石山山如其名,一路遍布积石,山峦交错间,碎石成片,极难行走。
直至黄昏,他们也没有走出这片积石道。
达延莽布支看了一眼四周,对赤玛洛说道:“今夜我们就在这里休息吧,我们的马本就不善走这碎石路,夜里更难行走。休息一夜,恢复好体力,明日动身。”
赤玛洛慌忙点头,他们来的时候因为携带大量礼物,行动缓慢,这一段碎石路走了好几天,故而不觉得。
现在一路快行,很明显感觉爱驹体力即将耗尽。
“无妨,我高原儿女,没有那么金贵,”
赤玛洛说着翻身下了马,亲自动手支棱帐篷。
达延莽布支看着赤玛洛的身影,眼中透着一丝复杂。
此次他们这支使团的目的有很多,但不管成与不成都不重要,不让赤玛洛活着回到高原,才是最重要的。
入夜!
赤玛洛并未入睡,随着即将进入高原,她的心情反而有些沉重。
吐蕃的局势,让她这位未来的吐蕃王后有些茫然。
她自然是赞普一系的,她的儿子将会是吐蕃未来的赞普,这是年轻的赞普给予她父亲的承诺。
只是
赞普想要专权,绕不开霸府的噶尔东赞,而吐蕃又离不开噶尔家族
两者不知不觉中,竟渐渐向水火之势的方向发展。
赤玛洛真心不愿见到如此景象。
正在赤玛洛为此苦恼的时候,忽然听到尖锐的鸟叫声。
≈t;divcassntentadv≈gt;她下意识的走出帐篷,机警地望着漆黑的前面,那边正是起伏的丘陵。
此前的鸟鸣声是高原周边特有的惊鹊,它们白天觅食夜晚睡觉,容易受惊。一旦受惊,即会发出尖锐的叫声,以警示周边的同类。
她眯起眼睛仔细张望,似乎层层山丘组成的暗影中,有什么东西正在急速地逼近。
还没来得及辨别那究竟是什么,呼啸刺耳的声音传入她耳中。
锐利嘹亮,宛如利刃割过天空。
赤玛洛也习过弓马,自然知道这是箭矢破空的声音。
她绷紧了发抖的身体,用尽力气高声喊叫起来:“敌袭!”
她这话音刚落,霎时间从四面八方都传来破空的锐响!
一轮劲射过后,他们的营内持拿火把巡逻的兵士无一存活,只有零星几处火堆,成为了为数不多的光线来源。
赤玛洛看着自己帐篷附近的火堆,脑子里电光一闪而过。
她一边大喊:“副论!敌袭!”,一边往黑暗的地方跑去。
就在她离开的一瞬,密密麻麻的箭矢倾斜而下,将她的帐篷与达延莽布支的帐篷彻底淹没。
闷哼一声!
赤玛洛跌倒在了地上,一支长箭仍然穿透了她的大腿内侧。
“噗”“噗”之声不绝于耳,随之响起的便是惨叫和马嘶,一股浓烈的血腥气直冲鼻腔。
赤玛洛脑子一片混乱,她不知道什么情况,只知道有敌人绕开了他们的防线,在无声无息的时候,摸到了近处。
只知道想要活命,唯有离开火光,离得越远越好。
她咬紧牙关,将那箭支斩断,然后顾不得一地的碎石,向营地的反方向爬去,直至失去了意识。
长安,陈家宅邸!
陈青兕坐主席,户部侍郎赵仁本、吏部侍郎王德真坐此席相陪。
能够让清流一脉的核心人物宴请作陪的,此时此刻也只有新晋雍州司马张大安。
面对雍州司马这个至关重要的雄职,许敬宗、任雅相、许圉师三位宰相,乃至于礼部尚书卢承庆都有人选举荐,而且都很合适。
但很明显,清流一脉显然在这次争夺人才中拔得了头筹。
赵仁本、王德真看着与自己把酒言欢的张大安,对于陈青兕是彻底的心服。
此次他们清流一脉是没有资格争夺雍州司马这个职位的,没有合适的人选。
陈青兕却施玲珑手段,让他们平添了一员大将。
“陈侍郎,某敬你一杯,谢侍郎器重提携”
张大安为人直,一杯一杯的给自己灌着酒。
许敬宗此次对以长孙无忌为首的关陇勋贵下手很重,身为勋贵之后,张大安面对此朝局是瑟瑟发抖,生怕一个不慎,殃及自身。
可谁承想陈青兕他们居然在这个时候交好自己举荐自己,还得到了李治这皇帝的首肯。
两级反转,张大安如何不感激?
故而就算他酒量一般,现在面对这个场合,他就是奔着躺着离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