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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噶尔东赞,就一个三四岁的赞普,坐得稳赞普的位置?
哪有大事未成,就杀忠心耿耿的丞相的?
赤玛洛道:“算了,不说了,都离题了。除了黄鹤楼,在下也喜欢陈侍郎的悯农,太贴切了,在下仿佛拜读,甚至感同身受,红了眼眶。在我们吐蕃也种着粮食,只是我们种的不是稻米是青稞高原受雪水滋润,有不少可以耕种的土地。大相划定田界,将所有适合耕种的土地都规划出来,不允许畜牧,只能耕种,还将人划分为农民和牧民,让他们耕种田地,放牛放羊。”
“得上天庇佑,高原的气候比原来暖和多了,年年都是丰收。可农民和牧民还是吃不饱,穿不暖,生活很是拮据”
她这说的可不是假话。
在中原王侯将相宁有种乎,真要将百姓逼到极处,那是能够掀翻棋盘的。
所以真正有点脑子的上位者都不会对百姓压榨的太狠,只有太平,他们才能享福。
而吐蕃刚刚从奴隶制转型,并没有彻底封建化,所谓的农民、牧民更多的是农奴、牧奴,地位跟牲口差不了多少,能活的好都奇怪了。
陈青兕宽慰了几句,“惭愧,想不到一时感慨,竟与娘子共鸣。想来娘子也是心善之人。其实改变这般情况并不难,只要给农民、牧民一个身份,让他们拥有自由。所劳所得,都为己有,多劳多得,自会改善生活。”
他这话说的漂亮,但他自己都不信。
赤玛洛也不信,脸色僵了僵,觉得面前这位深不可测的陈侍郎好似将自己当作傻子一样打发,也不知自己透露的消息,他听明白没有。
赤玛洛道:“我吐蕃的情况与中原不一样,他们吐蕃分为六如,以奎本为首,负责六处经济民生。每年年初,六如奎本都会来逻些,在大论的主持下会盟,总结各如事务。”
赤玛洛很天真的说着一些众所周知的吐蕃情况。
陈青兕不动声色的听着,并没有任何的不耐烦。
两人话题虽围绕诗文,但总能在不知不觉中牵扯到彼此国内的一些常见情况,不是机密,却别有深意。
≈t;divcassntentadv≈gt;两人足足谈了一个多时辰,这才分别。
陈青兕并没有亲自相送,只是让姜辰代为送客。
陈青兕独自品着茶水,脑子里反复回想与赤玛洛交谈的每一句话。
思绪渐渐清明,他一开始以为赤玛洛是来求援的。
虽然愚蠢,但说得过去。
毕竟少年君王,意气风发,想要亲政,理所当然。
可到了最后,赤玛洛也没有吐露半点求助的意思,陈青兕知道自己想差了。
芒松芒赞虽说一直是傀儡赞普,一辈子都让噶尔东赞、噶尔赞悉若多布、论钦陵父兄弟三人架住,却也没有坐以待毙,而是虚与委蛇之余,凝聚反抗的力量,最终在他儿子赤都松赞手中,彻底铲除了噶尔氏。
芒松芒赞或许不是力挽狂澜的贤主,却也不至于在这个时候对付噶尔东赞。
他这是在给自己留后路:噶尔东赞失败的后路。
想必因为青海湖的一战,噶尔东赞失去了自己无敌的金身,让芒松芒赞对于噶尔东赞的能力产生了质疑。
他怕噶尔东赞最终失败,吐蕃承受不起中原朝廷的怒火。
所以让赤玛洛提前布局,让自己这边知道,一切的罪魁祸首是噶尔东赞,并非他这个傀儡赞普。
陈青兕最终发表了一句感慨:“真是又当又立。”
赤玛洛这种态度其实还有更深层次的目的:野心。
芒松芒赞、赤玛洛并不甘心在高原上当任小小的赞普与王后,她们知道噶尔东赞、论钦陵是他们唯一的倚仗,只有他们才有可能战胜强大的唐廷,为吐蕃夺取青海湖,乃至于西域,凉州、陇右。
他们这是一边放纵噶尔家的能人为他们打天下,一边又为他们的失败做预防。
胜利了,吐蕃就能成为与唐廷抗衡的存在,她们得利
失败了,那就铲除权臣,也是她们得利。
左右都是不亏的
噶尔东赞让这了不得的姑娘来长安,真是走了步臭棋。
也是,除了自己,谁能知道一个如此漂亮的女人,竟有超越大多数男子的胆气与智谋。
赤玛洛走出了陈家宅邸,回头看了一眼身后,从屋外等候的侍从手上接过了缰绳,利落的翻身上马,向四夷馆的方向行去。
来到了四夷馆,直接找到了吐蕃副相达延莽布支。
这位由噶尔东赞一手提拔起来的吐蕃三号人物正在悠闲的喝着茶。
他们吐蕃农牧混杂,但主要还是以畜牧业为主,平时以肉类为主食,粮食主要充当辅食,真正的用处是存储起来,以增强自己行军作战的续航力。
因以肉食为主,吐蕃人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