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苏定方这话,赵盛毅愣住了。
当年的情形再次浮现在眼前,一幕幕,一桩桩,自已嚣张跋扈,不可一世。
当时自已眼中只有陛下和军神李靖,别说苏定方,就是秦叔宝,程咬金之流都是土鸡瓦狗,插标卖首之辈。不可一世的南国公,也只是下三滥的生意人。
此时赵盛毅才知道自已那时候有多可气,自已那时候没少找御林军麻烦,可是御林军都是一味的忍让。
当时自已以为是御林军怕了自已的狼骑,可是从后来对阵东突厥骑兵的结果来看,是自已太天真了。
御林军想要打当时的狼骑,那是闭着眼睛的事。
看到赵盛毅不吱声,苏定方继续说道:
“盛毅,不用我说,你也知道,当时你得罪了不少人吧?当时的南国公刚刚出头,正是不可一世,风头无俩之际。你连南国公都敢叫板,更何况其他人。实话告诉你,当时你得罪的人多了去了。平日里,大家给陛搭理你。那时你如同丧家之犬,正是大家痛打落水狗之际。当时谁理你?还不是南国公。如果当时不是南国公收留你进御林军,你能活过那个冬天?”
赵盛毅:“………………”
“南国公收留我是为了保护我?他难道不是为了收留我狼骑剩下的那点人手?”
苏定方:“………………”
“收留你狼骑剩下的人手?当时你的狼骑在南国公的御林军面前算什么?你自已说,算什么?南国公能看上你的狼骑?据我所知,最后你狼骑剩下的那些人,大多数都被其他部队收去了吧?南国公除了把你带进御林军,其他人,根本就没要几个。”
听到苏定方这话,赵盛毅沉默了。
片刻过后,赵盛毅泪流满面。
“大帅,我……………我……………我赵盛毅自认为这辈子不欠谁的。可是到如今才发现,多年前我就已经欠下南国公太多,这辈子都不知道该怎么报答。”
“盛毅,南国公与你岳父不和,以后调解南国公与你岳父之间的矛盾就靠你了。还有一点,你岳父那人太过阴狠,你可要小心点。虽说自古以来就有虎毒不食子一说,可是你岳父的狠胜于猛虎。而且你也只是他女婿,半个儿,这很危险。”
“大帅,这个无需担心,岳父他还是看好我的。”
“行,你心里有数就行。去吧,多到御林军那边走动走动。”
听到苏定方这话,赵盛毅木讷的起身往外走。到了门口,赵盛毅又停下来冲苏定方说道:
“大帅,别的我不敢说,你和南国公我保了。只要我岳父想对你们二位不利,我一定竭尽所能劝诫。”
苏定方:“…………………”
你,我是相信的,可是就怕你有这心,没有这能力。
长孙无忌是什么人?他能因为你改变自已的想法?!
不过,有总比没有强。
想到这,苏定方就走到门口,拍着赵盛毅的肩膀说道:
“盛毅,这是以后的事。现如今我们要面对的是大食,打败大食才是重中之重。记住刚刚我说的话,御林军,你和御林军之间不能有隔阂。”
“大帅放心,孰轻孰重我心中有数。”
赵盛毅说完就掀开门帘走了出去,苏定方也跟着走出来相送。
看到这,众人惊呆了。
怎么回事?将帅不和已经是公开的秘密。他们二人平日里都是你看他不顺眼,他看你不爽,恨不得生吃活剥了对方。
今天是怎么回事?怎么关系一下子变的这么好?
难道就因为刚刚他们………………
玛德,真应了那句老话:
没有什么事情是滚地毯解决不了的。
玛德,想要生活过得去,就得狠下心来和大帅滚地毯。
就在苏定方紧锣密鼓的筹划着两个月后的决战,赵盛毅绞尽脑汁的和御林军搞关系之际,远在南洋的张小瑜也已经到了狼牙修海域。
在留了两艘船在安南和临邑海边运粮食后,此时张小瑜身边只有四艘船。
此时最后悔的就是郑白,一开始张小瑜说要到海外炼铁。他立马屁颠屁颠的表示同意一同前往,自已已经年过半百,还能公款出海游玩一圈,怎么可能不乐意?
毕竟有生之年能够到海外看看,等自已老了,走不动了,和一帮掉牙老太太一起吹牛逼,也有的吹不是。
人嘛,就那么回事。年轻时干两件漂亮事,等年纪大了,反反复复的拿出来吹嘘。
比如尉迟恭,两句话不说就提贞观初年的那件事。
再比如程咬金,两杯酒下肚,立马东拉西扯的往前隋靠山王杨林的皇杠上扯。
还有秦叔宝,只要有老兄弟在,他立马扯他老娘在山东老家过大寿的事。
可是此时郑白后悔了,这和他想的完全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