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此方世界不曾有蒙古般,西域诸国也与历史记载不尽相同。
历史中的楼兰国不过一万余人,但这里的楼兰人口足有七八万,除国都楼兰外,另有一座小城扎阿,坐落在楼兰之北,玉门关以西,毗邻白龙滩。
“此次潜入楼兰王宫,第一要务是不得被人发觉。”
血滴子头目严肃地看着众下属,隆乾帝让他们来西域搞大事,首要就是潜伏进楼兰王宫,以待使团到来后,以雷霆手段袭杀之。
无论为了干脆利落地完成任务,还是方便事后逃脱,必须要仔细地弄清楚楼兰王宫的建筑格局,以寻找一条合适的行动路线。
“老大放心!”
“我们小心着呢!”
来到楼兰几日后,血滴子们虽然还不会讲番邦的话,但一些日常交谈还是听得懂的。
这倒不是他们在语言方面多有天赋,只因这种事情关乎身家性命,一有纰漏很可能就小命不保。
天色渐渐暗淡下来。
呼啸的寒风裹挟着粗糙的砂砾,磨得脸庞生疼。
血滴子头目看着天际闪烁的星辰,深吸一口气,做了个行动的手势。
众血滴子密谍得令,如鬼魅般往楼兰王宫各处摸去。
而在这时。
从大乾京师出发的使团,正忙着扎营休息。
“耿大人,天色不早,该歇息了。”
副使走上前,提醒仍在地图前出神的耿渊。
作为大乾隆乾帝钦定的使者,耿渊只感觉责任重大,此行路途遥远,又是大乾第一次出使西域,必须展现大乾的赫赫风采。
尤其是在临行前,邬道人曾特意叮嘱过,此次会与北疆使团争锋,务必谨慎再谨慎。
说起来,耿渊也算是名门之后,先祖耿伯宗曾率领大军征讨过西域车师国,大败车师,并被任命为戊己校尉镇守一方。
现在自己作为大乾的使者,担负着出使西域的重责,这不仅是国家的荣耀,也是重拾祖上荣光的大好机会。
“事务繁重,怎可休憩?”
耿渊摇摇头,继续审视着地图。
不知为何,他的心里始终有挥之不去的阴霾,仿佛秋冬时节的雾霭,隔绝了前路,凉意渗人。
“难道北疆方面会袭击使团?”
耿渊喃喃自语,愁眉紧锁。
“北疆虽然对大乾虎视眈眈,但苏言必不会做出这等事。”
副使出言安慰,他多少听说过苏言的为人,而且对方能广纳流民,并且为他们提供一条活路,这样的北疆王,决计做不出阴险毒辣之事。
“是么。”
耿渊摇摇头,不由失笑。
这位副使还是太年轻了些,他从政多年,阴谋诡谲之事见得何其之多,真以为那北疆王就是仁义好人?
往往这样的仁义好人,才是最大的恶徒、祸患!
副使看出耿渊不信,却也没有再辩驳,倘若做出许多利国利民之事的北疆王不值得信任,那暴戾好色的隆乾帝,又算什么呢?
日子一天天过去,两支使团越来越接近西域。
这日,楼兰王宫。
“大王,大乾的信使来了。”
一名裹着白色头巾的侍卫,脚步匆匆地来到国王的寝宫外。
寝宫的廊柱和墙壁上绘着精美的壁画,身着宫装的窈窕女子伸手向天,缭绕的云霞似领受了神佛的旨意,遥遥地蔓延接引而来。
“大乾?”
寝宫里传来疲惫的声音。
年近六旬的国王,在风沙的侵蚀下早就白发苍苍,近年来处理政事愈发力不从心。
如今从侍卫口中听到大乾两字,老国王的第一感觉就是陌生。
大乾据此究竟有多远,他是全然不清楚的,自匈蛮族纵横草原以来,西域和大乾根本没有半分往来。
反倒是匈蛮人时常袭掠楼兰等国,逼迫的周边的小部族渐渐向着楼兰靠拢,于是形成了拥有七八万人口的楼兰国。
“信使称大乾皇帝隆乾帝派遣了一支使团,意欲与西域缔结友好关系,双方互相通商,促进彼此发展……”
侍卫啰里啰嗦说了一通,然后道:
“大王,如今两位王子皆得到消息,正欲前去迎接。”
“咳咳!”
老国王听到这话,痛苦地咳嗽起来。
楼兰国有两位王子,大王子曼阿和二王子巴尔哈,两人年岁相仿,乃是一母同胞,但因为争夺楼兰国王之大位,明里暗里争斗不断。
如果让这两人过去,多半会百般拉拢大乾使臣,甚至会使出某些下作手段——老国王知道这两人的秉性,心里忧虑得紧。
“命他二人速速入宫。”
“遵命!”
侍卫领命而去。
没过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