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若真想见我父亲,倒也不是难事,妾身书信一封讲清楚前因后果,请父亲亲自来县城一趟便是。”
此话入耳,徐锐不感动那是不可能的。小媳妇当真是贤妻,能如此为自己考虑……得妻如此,夫复何求啊!
不过邬梦瑶说的虽然有理,却还是想简单了些。
自己娶了她,又已经得到邬家人的鼎力相助……不管去不去这么一趟,在别人心中,都已经脱不了干系。
既然如此,还在意那么多干啥?妻族有恩自己,该去道谢那就去!
而且,自己还有另一层考量。
“梦瑶,你真是我的好老婆。不过越是这样,我就越不能拿你的好当做应该的,这邬家屯我还就必须去。”
紧紧握住娇妻的手,徐锐坦言道:
“不只是要当面谢过岳父,为夫也还有别的打算……”
“此战激烈,我身边的勇士们折损不少,亲信这块很需要补充。不过像杨辰一类的乡勇,却是把他们放在乡里,远比招募过来对为夫更有用。他们已是我忠诚的乡党,在外能替我宣传,也可以暗地里替我办很多事。”
“但邬家屯则不然。”
沉吟几息,徐锐也没藏着掖着。
跟自己人,尤其是好老婆,把话说开真没啥。
“大部分村庄都有自己的产业,需要时乡勇可为我之兵,不需要时他们也可继续从事生产,使本县更加繁荣。”
“而邬家屯不事生产,专门为匪,追随我是把好手,留在民间……却是一股不安定的因素。”
听闻此话,邬梦瑶心中一颤,却也知道夫君没有说错。
哪怕她邬家祖训再是严厉,要求每个后人都不得为害民间,大部分人也都是遵从祖训这样做的。可是……可是都落草为寇了,又怎可能所有人都那么讲规矩?
虽说邬家主要以劫掠恶豪为主,基本不伤害贫苦百姓,可凡事都有例外。某段时间实在劫不到地主土豪,自家为了吃喝,也难免对平民出手。
如此邬家是活下去了,可被抢去财物的贫苦百姓就算被留下一条性命,但被抢干净了,也跟死了没差。
虽出身邬家,但邬梦瑶还是很反感自家有时迫不得已做出的腌臜事,再是迫不得已非得做,可土匪坏就是坏。
这没得洗。
“为夫既为县尉,又为剿匪参将,得郡爷器重又得民间拥戴,自然是要履行职责!起码在我清昌,我定会横扫众匪,不留任何一个匪帮……不管是绿林好汉还是没有下限的劫匪,只要是匪,就坚决不能留下。”
直视着好老婆,徐锐斟酌片刻,温声开口道:“为夫有意全面收编邬家,精锐为我亲兵,普通点的则替我守卫产业。如此我得到忠诚的自己人,人手够用了,邬家也不必再为草莽,摇身一变就从匪寇变为官军。”
“追随我待遇优厚有保障,岂不远比刀尖舔血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