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锐很清楚将是兵胆。只要主将勇往直前,士兵就不会怯懦!
而司令、指挥官都跑了,也就不必期望下边人能打出什么战绩。
眼下所有伎俩都已用尽,再无取巧的余地。他要做的,他能做的,就是率部冲杀在前,击溃所有的拦路虎!
“姑爷就在身后,凡我邬家屯人谁敢后退半步,全家除去族籍!”
顶在最前列的,是邬家悍匪和徐锐的本部游击兵。这两百人装备最好,素养也最佳,也就负责为大军开路。
望着就在他们身后、可谓近在咫尺的徐锐等人,邬鸿邬战就是高举武器,边跑边发出阵阵战吼!
他二人愿意顶在最前面,为自家妹夫碾碎任何敌人!
虽不会被除籍所威胁,百余游击兵也是勇往直前。他们追随徐锐最久,也都诚心希望能助主家成就大事。
“杀!”
“县衙将破,这次绝不能让张老狗逃出生天,兄弟们拼了!”
“官军就是狗屁,打不过我们的!”
大步前行在空荡荡的街道上,拦路虎也很快便出现在大军前方。
这是五六百个匪寇,以及同样规模但气势明显不如前者的叛变县军。
贼军共计千人,也是全副武装。
“谁若敢退,寨里家小尽数杀之!”
“杀敌一人赏千钱!若斩敌将,赏百金,连升三级!”
贼军领队者是个光头大汉,他披着宽大的兽皮袍子,手持一把长柄大刀,一眼看去就是杀气凛然。
也没废话,大汉咆哮一声,就亲率众贼军冲杀过来。
“放箭,放箭!”
“射死这帮狗娘养的乱臣贼子!”
“快,把官军都给老子射成刺猬!”
双方步卒同时大步前压,双方弓手也在同时放箭,霎时惨叫声也从两边队伍接连响起。
不过徐锐一军配有大量军弩,火力明显占优,几十个弩士一轮齐射,就将对面最前排的贼兵尽数射杀!
“保护主家!”
“保护主家!!”
见两方对射,早已回到徐锐身旁的家将徐云立刻大喊,徐家族卫们也是反应迅速,当即与众亲卫同时举起盾牌,死死将徐锐护在中心。
噔噔噔——
噔噔噔噔噔——
支支利箭飞掠而来,扎到盾牌上,不断发出沉闷声响。
“杀啊!”
“让这帮莲花崖的狗贼知道咱邬家匪帮的厉害!!”
不顾流矢,邬家两兄弟就率领着先锋部队迎上前去,眨眼便狠狠与贼军战成一团!
咔嚓咔嚓——
邬战冲锋在前,他不断猛甩链锤,将前方的贼军一一爆头。
无数脑浆迸飞到他脸上,只使得魁梧壮汉愈发亢奋!
呼呼呼——
光头贼将亦是武艺精湛,杀入阵中就是狂舞大刀。锋利的长柄大刀锐不可当,短短几息就接连劈杀数人。徐锐一军的数百先锋,一时间……
竟无一人能挡住贼将一刀!
“该死!取本将的宝雕弓来!”
“主家,我且去也!必为主家斩下敌将首级!!”
瞧见光头如此善战,徐锐徐云都眉头紧皱,都想立刻出手将其拿下。
然而就在这时,正甩动链锤、迈开大步就要去解决光头贼将的邬战,其身后却是忽然冲出一个小匪兵!
“忒那光头休要猖狂!”
“吃小爷一枪!!”
这小匪兵连件残破的皮甲都没有,想来在邬家这帮悍匪里都只是打杂的存在。可他前冲几步就是一把投出手中的锐利短枪,一击就精准命中了光头贼将的背心,将他打翻在地!
“啊啊啊!”
后背中枪,魁梧的光头凄厉惨叫,他甚至都没看到偷袭自己的是谁,就这么稀里糊涂的咽气了。
“哼!都是匪,装个毛的上将!”
瞧见目标暴毙,邬战蔑笑一声,转身就继续朝前杀去。
武艺再高,搁战场上都别狂。哪怕只是个被强行拉进战斗的民夫,那射出的箭、丢出的矛,也同样致命!
“啊!三当家死了!”
“死就死了,狗叫什么!?”
“我海老四不是还在这么?继续给老子放箭!给老子冲杀!”
“谁退……谁死!”
光头贼将的暴毙,还是在贼军中引起一阵波澜,不过转瞬便有头目接过指挥权,继续率领众贼冲杀。
莲花崖匪帮不愧是有名的匪帮,其战力远胜叛变的县军,硬是顶着浩荡杀来的官军,死伤惨重也没退却。
徐锐一军损伤同样不小,不过不断有生力军从后方涌到一线,撤下精疲力尽或是受伤的先锋,使其军无论看起来还是真实伤亡,都远比贼军要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