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深吸一口气,假装脚步匆忙地走了进去。
“娘,夫君,到底出了什么事啊,王妃怎么去库房动了娘的私库啊,还支出了不少银子。”
墨振南一听就急了。
“她凭什么动我们家的银子?”
陈蕊一脸担忧。
“娘,您是不是答应把王府内务交给她了?若真是如此,您库房里的东西岂不是都要被她霸占了。”
墨振南越听越急,当即就来了脾气。
他可不想以后日日伸手跟墨寒炫的娘子要钱,摇尾乞怜好像低人一等似的。
“娘,这事你怎么不管啊。”
柳娥叹了口气,没敢说生铁的事,便将错处全扣在了胡庆和的头上。
她原本以为,自家儿子会站在她这边安抚。
谁知墨振南听了以后直接将茶盏扔在了桌子上。
“娘,不是我说您,罚也罚了,跪也跪了,您还想怎么样啊。现在好了,让人借着这点破事钻了空子。”
柳娥难以置信。
“南儿,你……你觉得这是小事?万一那个贱人和孩子进了门,你可就不是独子了。”
墨振南根本不放在眼里。
“那孩子姓胡,我是皇上赐的姓,他拿什么跟我比。不就是一个小妾吗?进了门还不是伺候您,听您的,何必计较。”
柳娥是真的扛不住了。
她没想到自己最疼爱的儿子,竟然不跟她站在同一条线上。
这下连参片也没用了。
陈蕊叫来了府医,和墨振南在床边陪了一会。
“娘,您身体不适,不如就将锦和苑的事情交给儿媳吧,这件事,我可以跟王妃交涉。说到底,咱们是咱们,王府是王府,总好过一切都听旁人的。”
柳娥刚喘匀的气再次凝滞在胸口,气得只能干瞪眼。
这个蠢货,竟然要把锦和苑和王府内务分开!
那她这些年的辛苦岂不是一场空?
墨振南却罕见地站在了陈蕊这边,根本不管柳娥气不气。
“她说得对,娘,您就好生养着身体吧。”
两个人又待了一会就都走了。
离开正厅后,墨振南看了眼陈蕊。
“你把娘的私库看好了,万不可让听雨阁的人拿光。”
陈蕊福了福身,随后从袖子里拿出一张请帖出来。
“翰林书院的事,我爹实在不宜插手,但他一直在找机会帮你。爹给了我这个,让你去参加青阳公子的书友会。在去之前,你让人备些书稿诗文,不必拔尖,只要露些头,博些名声,进书院就能名正言顺。”
其实,墨振南并不喜欢读书。
可是,京城有权有势的公子哥,都以能进入翰林书院为荣耀。
他得了皇家姓氏,更不愿低人一头。
“还是娘子用心。”
墨振南敷衍地揽住陈蕊的腰。
他身上浓烈的脂粉味让陈蕊不由拿着帕子掩住了口鼻,温顺垂下的眉宇中透着幽怨。
娘亲特意交代,让她不要去干涉墨振南寻花问柳,只要抓住内务财权,无论男人在外面多花,还是会回头求她。
此番看来虽有成效,可内心,却依旧觉得落寞。
夫妻之情,难道便是如此吗?
她抬手摸了摸隆起的小腹,又有些支撑。
无论如何,她要为自己的孩儿争得一个好的未来。
……
库房内,
翠儿点清了物品,将入库出库的账本全搬了出来。
老李垂着头杵在几步之外,额头上全是汗珠子。
他已经让人去请示柳娥了,可得到的消息是柳娥病重,不见人。
秦之颜又拿着王爷的令牌,他是半点反抗的办法都没有。
“王妃,老奴这些年一直勤勤恳恳,只是资质愚钝,若有纰漏,还请王妃给老奴个机会。”
秦之颜淡笑着看向他。
“你这是说的什么话?我何时说要怪罪你了?我执掌中馈,也不是一蹴而就的事情,还要仰仗你们这些老人扶持。”
她说得温和,却将这些年所有的账目全都搬去了听雨阁,同时下达了一个命令,任何人支出任何物品,都需要落下私印。
老李很头疼。
用到了私印,再想做假账根本不可能。
可如今,他也只能先暂时稳住,再想别的办法。
秦之颜离开库房回了听雨阁,刚进院子,就看到陈蕊在等。
“见过王妃。”
她笑盈盈地行了礼,看着丫鬟身后几个小厮抬着的东西,神色闪了闪。
“嫂嫂有事?”秦之颜摆手示意让人将东西抬回房间整理,陈蕊却拦在了前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