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首领是刚归京的平阳侯,虞绵绵的父亲,是裴如衍的亲舅舅。
因为这层关系,再加之裴彻武艺高强,很快就被破格提拔为百户。
某日。
沈桑宁正在庭院里亲自浇花,听玉翡禀报——
“少夫人,二公子来了,是来寻世子爷的。”
她听闻不满,“这个时辰,他难道不知道,他兄长去上朝了吗?”
沈桑宁没打算让人进来。
玉翡去回禀了裴彻,而后拎着礼物进来了,“少夫人,二公子说,这个是赔礼。”
赔礼赔礼,怎么又是赔礼。
每次还都准备两份。
也不知道合起来送一份送子观音,还能衬她心意些。
沈桑宁没来得及拆礼物,因为姜璃来了。
姜璃和姜夫人先去拜访了虞氏,虞氏那边差人将沈桑宁请了过去。
她到时,姜夫人正抓着虞氏的手诉苦,“那次二皇子把我家璃儿抓去,回来后我们没敢伸张,又怕将来会有传言遭人话柄,就给璃儿许了她表哥。”
沈桑宁落座,默默听着,见姜璃紧抿着唇,不太高兴的样子。
可她记得,前世姜璃是喜欢那位表哥的,表哥是姜璃姨母之子,一个没落的书香门第,家境清寒,比不上姜家的门第底蕴。
正因有了二皇子绑架这事,姜家才容许姜璃嫁给清寒表哥,对姜璃来说,是甘之如饴。
“璃儿对这婚事也满意,结果前几日璃儿当众跳了护城河,虽说二皇子疏散了路人,可众目睽睽之下,哪里堵得住悠悠之口,说得真难听,明明我家璃儿是被女护卫捞起来的,他们却说是男人。”
姜夫人沮丧地叹一声,“昨个儿,我姐姐就委婉地与我说要退亲,也不管传言真假,气煞人也,到底谁配不上谁啊!”
虞氏目光慈爱,“坚毅勇敢的姑娘不多见,是他们没眼光,你家璃儿是为救我家媳妇,我们国公府不会坐视不理,璃儿若看上哪家儿郎,我亲自上门说媒。”
姜夫人安下心,正要点头,却听姜璃礼貌反驳——
“多谢伯母好意,只是我如今,不想嫁人了。”
姜璃和姜夫人对视一眼,后者皱眉嗔怒。
虞氏淡定地吹了吹热茶,后道:“桑宁,你带姜小姐去叙叙旧吧。”
姜璃也不好违逆长辈,只能随沈桑宁出去了。
青云院。
姜璃看见庭院里种着的花草,“沈姐姐,这些都是你种的吗?”
沈桑宁说实话,“有些是我夫君种的。”
“你们真有闲情雅致。”姜璃感叹。
沈桑宁让她坐下,“你和你表哥的婚事,你是何打算?”
“黄都黄了,亏我还以为表哥与我心意相通,会赞同我的做法,没想到他也这么俗不可耐。”姜璃想想都还气。
前世的轨迹,已经发生偏移。
沈桑宁斟酌着开口,“我觉得有一事,还是该告诉你,我瞧二皇子像是对你有意。”
却见姜璃一惊,“我怎么不知道?沈姐姐从哪里看出的?”
闻言,她有些无奈,“你忘了,是他让人捞你上来,还疏散人群,怕对你名声有损。”
语罢,房中静默了会儿,姜璃茫然地消化着信息,努力回想,半晌后,忿忿道——
“原来是这样,我就说,像二皇子这般心思不正的人,怎么会救人呢!”
顿了顿,姜璃鼓起腮帮,“连我表哥都靠不住,二皇子就更加了,我才不会喜欢这种坏男人,也不想嫁人了!我要随我祖父去扬州。”
沈桑宁眼皮一跳,“扬州?”
姜璃不开玩笑,“嗯,陛下要重新重用我祖父,让他去扬州修堤建坝。”
命运轨迹岂止偏移,简直离谱。
沈桑宁没想到,皇帝会派姜璃的祖父去修建堤坝,饶是姜璃的祖父曾担任河堤官,有经验,可他都致仕好几年了……
“这可是苦差事,你祖父的身体能吃得消?”她欲言又止。
姜璃理所当然,“我祖父在家闲着才会有病,陛下多半是看我家两袖清风,我爹又是御史中丞,相信我祖父不会贪,特意将祖父召进宫去委以重任,我祖父从宫里出来,我看他眼里都有光了!不过我不放心,我一定要跟着去。”
离前世的扬州洪灾,已经不到三个月的时间了。
这三个月内,姜太爷是否能成功筑堤,会遇上什么危险,都不得而知。
沈桑宁不由提醒道:“这修建河道于清官来说,是个苦差,会挨很多冷眼。且入秋后定会有暴雨,堤坝一日未成,扬州的危险就多一分,你确定要去?”
姜璃坚定点头,“还有什么比京城规矩更可怕的?我会游水,即便真有危险,我还能救人,去了扬州也能保护祖父,至于名声什么的,反正我已经没了,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