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世上之事,只要发生过,就一定会有痕迹。
绝不可能天衣无缝。
沈桑宁相信事在人为,也不愿放弃线索,“好办,京城正规的人牙行有三家,容良人牙行专做贵族生意,你拿着银子去查。”
“您为何不直接问世子呢?”紫灵不明白,这样查费时费力。
“小厮只不过看了一眼画像,就被发卖了,”沈桑宁愈发觉得裴如衍是用情至深,“他怎么可能告诉我。”
紫灵一想,也觉得有道理,“也对,那奴婢现在就去。”
紫灵转身要走,却瞧见房中药箱没有合拢,于是顺道过去将其盖紧些。
“喵~”
沈桑宁感受到宁侯的躁动,它的爪子在她衣裳上扒拉,勾出丝来。
她没有责怪,知道它这是又开始发情了。
只怪自己昨日大意了。
一边想着紫苏和玉翡怎么还没回来,一边轻轻安抚着宁侯,“再忍忍。”
抬头时,发现紫灵还没走,甚至是一脸疑惑和迷茫。
“一二……少夫人,您昨日下药用了两瓶吗?”
沈桑宁怪怪地看她一眼,“自然是一瓶,不然我们宁侯更要受罪了。”
“可……”紫灵犹豫地又数一遍,“好像少了两瓶啊,难道奴婢记错了?”
现在只有两瓶了。
沈桑宁听闻,当即抱着猫走到紫灵身边,发现药箱中确实少了一瓶药,心一紧。
好好的药,怎么会不翼而飞?
旁的药也就算了,可那——是春药啊!
“今日谁来过我房中?”沈桑宁眉心紧锁,维持不住淡定。
紫灵摇头,“没有啊,您休息时,无人进来,若说进,那只有——”
只有谁,不言而喻。
主仆俩相视一眼,紫灵尴尬地低下头,“怎么办呀。”
沈桑宁倍感焦虑,若真是裴如衍拿走的,那可真是完蛋了。
也不知他拿走作何用途?
还是说,他猜到了她下药之事,所以把证物拿走了?
沈桑宁情愿是进了贼,也不希望是裴如衍拿的。
正此时,庭院中传来声响。
“宁侯,在哪呀?给你找夫君来了!”
是玉翡和紫苏回来了。
在沈桑宁怀中的宁侯仿佛感应到似的,躁动着跳下地,跑了出去。
一出门,脚步停下,“喵~”一声,而后踏着优雅的小步子绕着廊下走了一圈。
沈桑宁也跟着出去了,没工夫在意玉翡怀中的狸花猫,便问——
“早上,世子离开时,可有带走什么?”
语毕,只见紫苏玉翡一脸茫然。
沈桑宁只好说得在更仔细一些,“你们可有看见,他拿着药?”
忽地,玉翡神色一亮,好似想起了什么,“哦,原来世子的药是少夫人的呀,世子说这几日天气闷,让奴婢去买些清凉降火的饮料。”
“但清晨时,世子急着出门,看夫人您这里有降火解暑的药,便拿去了。”
玉翡正色回答着,见沈桑宁脸色肃穆,犹疑问道:“少夫人,怎么了?”
一瓶药而已,少夫人肯定不是小气的人。
玉翡下意识觉得,或许别有隐情。
只可惜玉翡听不见沈桑宁脑中弦断裂的声音,只听沈桑宁紧张地问——
“他喝了?他如今在哪?”
沈桑宁都急得糊涂了,裴如衍还能在哪儿,不是在朝堂就是在六部。
果然,玉翡道:“眼下,应该还在上朝……世子将药拿去,定然是喝了吧。”
玉翡也不确定,“夫人,究竟怎么了?”
沈桑宁绝望地闭了闭眼,没法想象,若是裴如衍喝了药,上朝时会如何……
啊啊啊,简直要疯了。
“那药过期了。”沈桑宁随意找了借口。
“啊?”这是玉翡没料到的。
很快,沈桑宁冷静下来,“玉翡,你去找两个府中的小厮,去皇宫门口候着,若是他没喝那药,便将那药拿回来,若是喝了——”
“就把他人带回来。”
“那药作用大得很,只怕要上吐下泻。”
玉翡听见“上吐下泻”,这才慎重起来,“那是否要告知主母,去请太医?”
“不行!”沈桑宁脑壳都疼了。
不能请太医。
这若闹大,别说她了,连国公府都要成笑料了。
沈桑宁面庞严肃,“我亲自去吧,若他真中毒,我还能照看他。”
玉翡不疑有他,世子说过,不在时,要无条件服从少夫人的安排,思及此,立即让人去寻了马车。
不过半刻钟,打着国公府旗帜的马车便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