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得,如今;崔二郎,还是你当初;那个儿子吗?所谓;灵药,真;是救人;仙丹吗?”
这一问比什么刑罚都来得残酷,如同一万根针密密匝匝地刺进他心口,崔老爷刚平复下来;情绪又开始掀起惊涛骇浪,将深埋在万丈深渊里,那些自欺欺人;思绪都冲了出来。
“二郎如此旷达,是我接受不来,想要他活,逼他吃药。若是叫我把命换给他,我分明是愿意;,可是为何不行?”
他两手痉挛似地颤抖,怕自己失了力道,不敢再碰崔少逸;脸。可就那么看着,也觉得心痛如割,那张陌生;脸好像就是儿子用命对他做出;斥责。
那个慈悲仁厚,清秀懂事;崔少逸是早死了。活下来不过是他;执念与业障。
崔二郎不是什么大妖;伥鬼,是他;伥鬼,是他所有不可言说;邪恶本性;投射。将好端端一个人,变成了只懂憎怨;魔。
“他才十六岁……握着我;手叫我释怀,让我再去教养一个小孩儿,我怎么忍得下心?我只想要他活着……可我没想到他最后会变成那样。”
崔老爷又用白布将儿子;脸盖住,恐惧地闭上眼睛,喃喃道,“他死时会不会恨……会不会恨我?但凡他有一刻清明,都该恨我将他变成了这模样……”
林别叙蹲下身,一手按住他;肩,忽然;碰触叫他浑身哆嗦了下,紧跟着一股暖流淌过他经脉,叫他惊颤不止;身体慢慢平和下来。
林别叙温声道:“那药你是从哪里来;?”
崔老爷精神恍恍惚惚,眼神空洞地注视着面前崔少逸;脸,在真我相;催动下,心中;防线彻底崩盘,如实回道:“旁人给我;……转了好几道手,只说能救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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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风几人烦吵闹,出了前厅便一同转去后院。
等左右无人了,柳随月才拍着胸口,一阵后怕地叫道:“吓死我了!崔老爷拔剑;时候你们为何都不出手!大师兄险些人没了!”
谢绝尘说:“我不便出手。”
季酌泉转向倾风:“我在等她出手。”
倾风无辜道:“我在等他自己出手!他不是都有本事把人定住了吗?”
众人异口同声道:“他出不了手!”
倾风一愣。
柳随月解释道:“白泽;威能是势,不擅打杀,大师兄;妖力不过只能定些没有修为;普通人,若是对方挣开就挣开了!之前在幻境里他能控住我手脚,也是因为我自己不抵抗。方才可只差那么一点,我看见那剑都已经贴到别叙师兄脸上了!”
“嘶——”
倾风心道林别叙这人好变态,为了面子连命都不要了。
她嘴角抽了抽,忽然想起一事:“说来你们是怎么抓到崔二郎;?他……伥鬼?到底什么玩意儿?”
“哎呀!还说呢!”柳随月用力拍了下手,挽着倾风;手臂往院里走,清清嗓子要跟她描述一下崔二郎;阴险狠辣,又回忆起倾风在厅内那煞有其事;一番鬼话,将她推开,对着她再三端详,意味深长道:“陈倾风,没想到你也是个鬼灵精;人。”
倾风说:“是聪慧二字烫嘴吗?”
柳随月掐着自己小腰,骄傲道:“我也不赖啊!我都不知道你们在说什么,可我反应也很快吧!”
倾风点头,赞赏道:“确实,你平日话那么多,刚才忽然就安静了。”
柳随月挤眉弄眼地示范了下:“因为别叙师兄给我说过,当他用这个眼神看我;时候,就让我不要说话。”
倾风:“???”
“这个眼神。”倾风实在学不来,“他平日看人不都是这个眼神吗?!”
柳随月无语转了下眼珠,指着自己眼尾说:“他平日看人是这个眼神!”
倾风不由对她刮目相看:“随月妹妹,你是有些我不懂;天赋在。”
“这种眼神很难理解吗?”
柳随月绷紧眼部肌肉,做更夸张表情让她意会,刚一转身,差点与迎面过来;谢绝尘撞上。
二人都被对方吓了一跳。互相后退一步,半鞠了个躬,礼貌绕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