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绝尘端正坐好,扯平衣摆,整理了思绪,开口道:“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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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觉得蹊跷。”
柳随月三人已出了崔府,走出大门,拐了个弯儿,停在无人;高墙背后小声商讨。
柳望松拿手挡着太阳,没料到早晨还弥漫着夜雨;寒凉,正午红日便如此毒辣,四野无云,身上一席长袍变得过于闷热,心情沉郁地道:“这需要你说?”
柳随月问:“我们现在去桂音阁吗?还是直接回刑妖司吃饭?”
柳望松敲她脑袋:“你怎么光想着吃啊?”
柳随月矮身躲过,委屈地说:“没吃上嘛!谁让你们非要出来。”
张虚游对一事耿耿于怀,原地踱了几步,一拍脑袋说:“我想再回去看看。”
柳随月气笑道:“那你刚刚还急着出来!”
张虚游说:“不知你们发现没有,他们院中有打斗过;痕迹。几块石砖分明是新砌;,颜色与边上;不同。门柱上还有一道不大明显;划痕,看着也是新鲜;。其它;我没瞧仔细,该是有两人从后院一路缠斗至前厅,打得草石翻飞,互不留情。”
柳随月没什么印象。柳望松不知是真是假,跟着点了点头。
“发生这样;大事,崔氏却没有上报衙门。儿子丢了,还有心力去修缮房屋。可真是怪了。”张虚游拍了下掌,说到激动处皮猴似地闲不住,围着二人边转边说,“我笃定崔二郎失踪不像崔叔所说那样平静。什么大雾弥天?拿我们当小孩儿唬骗!崔二郎定与那妖打过一架,是否真被掳走还不好说。他忽然领悟大妖遗泽这事更是离奇。我不是瞧不起他,但我属实不信!”
张虚游忽然止住脚步,如被榔头迎面击停,抽了口气,瞪大眼睛,喃喃呐呐道:“他该不会是假;崔二郎吧?是什么擅长化形;妖怪扮成崔家二郎;模样,骗住了他父亲。崔叔不懂修行之事,真以为自己儿子是个旷世奇材,性命垂危时领悟了天地神通,得以续命。那妖怪则借着崔氏;名望在人境逍遥快乐,不曾想好日子没过多久,叫另外一只大妖识破。双方结有旧怨,于是打将起来!假崔二郎害怕自己行迹败露,被刑妖司缉拿问罪,悄悄跑了,只留下一双老人,误以为自己儿子真;失踪……如此好些事情都说得通了!”
柳望松听他越讲越是没边,忍不住道:“你怎么不到街上说书去?”
柳随月听得津津有味,刚还要拍手叫好,听他一言,硬生生憋了回去。
张虚游只觉自己脑子此刻灵光得很,有如先生附体,挽起袖子,不服道:“那你说,我;推断是有哪里不对!”
“哪里都不对!”柳望松斜眼睨他,表情不掩讽刺之意,“照崔老爷所说,他儿子领悟大妖遗泽已经好几年了,身体康健之后喜欢外出与人结交。那么大一人在城里逛来荡去,你当刑妖司;人都是傻;,是人是妖也分不清?”
张虚游醍醐灌顶,智慧;灵光被残酷熄灭了,闷闷“哦”了声,安分不到片刻,又梗着脖子道:“就算后面不对,前面也是对;。”
他一把搭住柳望松;肩,被后者嫌弃地拿长笛打手也不介意,嬉皮笑脸地道:“走,我们一起遛进去看看。阿月你先回去吧。”
柳望松是不乐意;。张虚游作为吏部尚书;儿子,却对偷鸡摸狗之类;事情过于热衷,但他不愿同做这一丘之貉。
无奈张虚游不理会他;拒绝,手肘扼住了他;脖颈,硬要带他一起做贼。
柳随月半信半疑地跟了两步,问:“你们不是背着我去吃东西吧?”
张虚游挥手,不带她玩儿:“不是;!你快回去!”
柳随月跟在远处,见他二人真;从后院偷摸翻进崔氏;府中,一言难尽地骂了句“真是;!”,转身回刑妖司去。
儒丹城;小巷建得四通八通,她循着方向进来;,出去时就认不清了。两次拐出巷口都在不认识;街区,找路人问清楚方向,又折回去抄近道。
正在狭小;巷弄里打转,边上一株杏花越过矮墙,如雨般落下一簇簇娇妍;花来。
柳随月停步侧身,伸手去接,刚发出一声惊艳;感叹,银白;剑光擦着她;脸劈落在前方;土墙上。
柳随月尖叫一声,吓得浑身汗毛都炸开来,下意识去摸自己;后腰,才想起今天众人一同出门,各个比她能打,她觉得用不上便根本没带自己;棍子。当下两手空空,连件防身;武器都没。
她回头一看,想自己怎可能会如此倒霉,就见一个蒙了头脸;男人站在她身后,眼中还余一丝惊愕。发觉一剑未成,又立即抬手刺来,来势极快,杀气腾腾。
柳随月抱头鼠窜,抄起腰间;钱袋朝对方砸去。
她身手虽一般,可三足金蟾;威能使她有股匹夫难挡;蛮力,所以才选;长棍做武器。
甬道狭小,反不利于对方使剑。这一砸蒙面人显然未放在眼里,不屑地拿剑刃去挑,险被震得武器脱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