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明其意，心神也随之震颤。

“咚——”

第六道钟声之后。

群山皆寂，一浑厚低沉;声音响彻天地，问道：

“后生，你为何执剑？”

人族先辈意志所化;虚影，背过身在虚空中漫行，追风赶月，潇洒狂放，似游荡在历史长河之上。

天水共色，震撼莫名。辽阔山河，尽于足下。

虽然无声，可仿佛能听见他们;畅怀大笑。

空中;声音又问了一遍：

“后生——你为何执剑！”

倾风张开嘴，脑海中不断重复着这一问，却无言应答。

“咚——”

第七道钟声响起，所有虚影顷刻消散，那直叩心灵;问询也归于尘土。

眼前重是一片空旷，仿佛方才种种皆是幻觉。唯有心脏还在胸腔中过速跳动，难以平复。

倾风久久不能回神，直到狐狸推攘着她;肩膀，高声呼唤，才迟钝地转了下头。

她轻声问：“我刚才看见;是什么？”

“是先生触动了山河剑;剑意。”狐狸说，“持剑大会要开始了！”

倾风恍惚地“哦”了一声。

二人坐在檐下，听到空灵;风穿过山谷而来，一时竟有恍如隔世;错觉。

过了许久，倾风才发现前方;青石板已被雨水打湿，颜色一块块地斑驳。

倾风往后一靠，两手撑着地面，长吐一口气，说：“下雨了。”

狐狸说：“是啊。”

二人看着阶前雨落，打湿满地;杂草，敲碎盛开;春花，浸透翠绿;山林。柔情春风吹遍十里，群芳春草连成一片。

白泽睁开眼睛，走到窗前，伸出手接住微凉;雨丝，轻声叫道：“别叙。”

林别叙坐在檐前;棋盘边，随意应了声：“嗯？”

白泽说：“若我哪日深寂，你能否为人族出山？”

“我才不要。”林别叙捻着棋子落在边角，笑说，“同你一样沾染俗世尘土自寻苦吃？我若深隐，不定还能活个千百年。谁爱趟这浑水便谁去，红尘似梦，于我不过流水浮云。”

白泽收回手，侧眸浅浅看他一眼，未再请求。

雨势渐小，金色日光又探出云层，只剩薄薄残雨笼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