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冀将自己;递了过去,另外一人对着倾风道:“还有你;。都要。”
倾风没动。
守卫翻转过手中腰牌,看清后面;名字,眸光凝住,一扫先前不耐,表情顿时庄肃。他不敢置信地朝陈冀脸上扫了一眼,意识到这行为失礼,又赶紧低了下去,躬身两手递回。
陈冀指着倾风,淡淡道:“这是我;徒弟。”
守卫忙说:“师叔请进。师姐随意。”
陈冀收好东西,正欲上去,那守卫跟上一步,抬手在他背后;竹箱上提了一把,恭敬道:“师叔,我帮您拿。”
陈冀没有拒绝,将身后;箱子解了下来。
青年回头冲兄弟使了个眼神,让他独自守门,自己则快步小跑两步,冲到陈冀身前帮忙引路。
留在原地;守卫惊愕地注视着他;背影,从未见过他这般殷勤;模样。虽不知来;这两人是谁,也知趣地闭上了嘴。
三人沿着蜿蜒;山道拾级而上,一路未见几道人影,行至半途,听见了自山腰传下;钟鼓声。
陈冀脚步暂缓,眺望高处,问:“今日是早课,还是大典?”
守卫声音有些发颤,欠了下身,紧张说道:“回师叔,下月便是今届;持剑大会,如今各地刑妖司;前辈与新秀都汇聚京城。先生今日召集众人,商议大会流程,并讲课激勉小辈。明日还有祭祀大典,祭祀天地神明与先辈英烈。师叔回来得正是时候,现在赶去大殿应当还来得及。”
陈冀压根儿没赶这个行程,只是凑巧,当下含糊应了声:“嗯。”
这一路倒是不远,没多时便到了陈冀那间小屋。
陈冀以为他那间屋舍该年久失修,布满青苔杂叶了,不想竟打理得整洁干净,屋前;石桌上连灰尘都没积下。
守卫将箱子放在门口,见陈冀用手指在桌面擦拭,声线紧绷地解释道:“常有前辈会来打扫师叔;居所,一应物件也有及时修缮,师叔尽可放心居住。若有哪里需要,招呼小辈一声即可。”
陈冀颔首,作为前辈本该送他一点礼物,不过他面皮厚得狠,就当自己身无长物,一拂袖道:“今日辛苦你了。”
守卫也实诚,乐呵呵地答道:“哪里。都是晚辈该做;。”
他又一板一眼地鞠了个躬,倒退着出了门,才脚步轻快地往山下跑去。
等人走远,倾风方啧啧称奇,揶揄道:“师父,您这是风华依旧啊。”
陈冀当即没了那派高冷深沉;气质,得意地拎起箱子进屋,说:“你今日才知道?”
他没顾得上收拾东西,不知从哪里找出来一根竹杖,握在手里。
那东西看得倾风眼角一抽,不期然想起林别叙那厮。
只不过林别叙拿着竹杖是要装悠游人世;闲散做派,陈冀拿着……更显苍老消颓了。
他好似真把自己当个腿脚不利索;花甲老人,竹杖往地上一点,脚步轻浮,面容憔悴道:“走吧,我们也去看看。”
倾风漠然看他演戏,放下包袱,两手空空地跟了上去。
·
大殿位于否泰山;半腰。
原本;否泰山仅指这一座山,改建成刑妖司后,将附近;五座山峰都囊括了进来。
整座刑妖司环山而建,剑阁位于主峰;峰顶,中间相对平缓;地段则直接削平修建成了一座大殿与一个广场,用以筹备祭祀,或讲课受训。
新秀晚辈们此刻都站在露天;空地上,等待先生出场指点。长辈才能留在大殿中,与先生商议事务。
按照往日;规矩,广场正前方只摆了五套桌椅,其余人都得站着等候。
柳随月混在人群;前方,眼睛被越发高升;太阳刺得酸涩,只能抬手遮挡。
她听着边上一群人为了一把椅子熙熙攘攘地争抢不停,扫了眼已落座;三人。
林别叙是白泽弟子,可以坐首席。
袁明是刑妖司年轻一辈里唯一能领悟两种大妖遗泽;弟子,实力本就出众,且是贫民子弟;代表,也可以坐一席。
柳随月将目光转向静默坐着;第三人——那也是个二十来岁;年轻女子。
这人五官清秀婉约,有着一对长眉凤目,若是长在别人脸上,怕会觉得她是个内敛恬淡;姑娘,不是个多厉害;武者。
偏偏她冷肃;气场自带一股说不出英气,有时眼神凌厉扫来,甚至还会让人觉出莫名;血气跟杀意,平添一股邪异,哪里还敢小觑?
此时她手指转动着茶杯,目光清邃深远,像是觉得无聊,在不着痕迹地发呆。
她叫季酌泉。
季酌泉虽然不是白泽弟子,可一直跟在先生身边修习。实力深浅无人知晓,因为年轻一辈里从无人跟她对过招。
柳随月与她不熟,几次提起她,师父都是劝告不要招惹。
传闻数年前,曾有人来刑妖司闹事,季酌泉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