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的私议,默默叹了一口气。
百姓不懂天子心,他们又何曾明白?
天子要废三子、立七子,此心朝臣人人知道,却是无人敢说,因为说了的人,无不落了个凄凉。
他们不懂天子废储的决绝,但他们却都确信,溶月敢在公堂挑破天子私心,天子必不会放过她。
秦长泽回过神,仓惶否认:“父皇没有弃三哥,吾也没有替父皇承认弃子,你们休要信她,听见没?”
朝臣、百姓,无人接话。
秦长泽登时急得后背一身汗,偏偏这时,溶月又道:
“君要臣死,臣是不得不死,所以,哪怕是在这一刻,三殿下要被大理寺判罪,也不曾说出真相。
他不仅没有说出被国、君、亲、民抛弃的真相,他还要披着国、君、亲、民泼在他身上的污衣,无言地死去。
可是你们忘了吗?
他是为了国、君、亲、民,为了你们每一个人,在十分年幼时,孤身一人背井离乡,去了金陵吗?”
朝臣、百姓被问得低下了头,溶月没有追问,而是转过身,直面公堂最高处的元好问:
“廷尉大人,你问三殿下为何要害西汉背信,可是你为什么不再问一句,这些年,又是谁在替西汉守信?”
“……”
元好问不能答。
大理寺公陷入了长久的死寂,过了好一会儿,溶月才一字一句地问:“南唐天子说三殿下该死,可你们凭什么说他该死?”
“凭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