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显。
那个被秦鸾认定同秦家一案脱不了干系且至今没有任何下落的幕后推手。
之前的时候,沈倾看过陆晏托孟观澜从刑部找来的周显的案宗,案宗记载:秦家被抄家之后,周显和一众仆役都被流放到北疆苦寒之地,不过,周显死在了半路上。
因为风寒。
北疆地处偏远,气候又恶劣,流放途中死几个囚犯是再正常不过的小事,可秦鸾却是执意认为这只是障眼法,是幕后之人为周显脱困的手段,所以一直在让人苦寻周显下落,却不想,如今竟被沈倾意外寻到了。
看到“周显”这个眼熟的名字,陆晏眉眼微凝,“我记得你之前找我要过案宗,就是这个周显的,如今他又出现在了五皇子遇刺的当场……”
其中阴谋,已经不言而喻。
沈倾嘴角缓缓勾起几分,“是啊,如此看来,盛京之中有一股势力正在不断肃清拦路石,十年前被抄家的秦尚书是,如今正得圣宠的五皇子亦是。”
陆晏轻笑,“而我们,不久之后也将会成为被肃清的对象。”
陆晏想要解毒,就必须找到落回,而想要找到落回,就必须同千毒门对上,而千毒门,则是那股势力手中最锋利的一把刀。
这是一个死循环。
陆晏和沈倾避无可避。
吹亮火折子,看着手中字条彻底燃为灰烬,沈倾眸色冷冽,“既然躲不过,那就杀出一片清明天。”
如果这场皇权之争,他们注定要卷入其中,那不如甘愿入局,以手中筹码将生死掌控在自己手上。
……
与此同时,盛京某处。
一身锦衣华服的女子看着眼前汇报的下属,声线愈发低了些,“五皇子之死至今未明,如今你却告诉我不仅茯苓死了,就连周显也被抓了,你们到底是怎么办事的?”
感受到女子言语中愈发明显的怒意,下属连忙跪倒在地,“门主恕罪,本来事情进展的很顺利,可不知道从哪里突然冒出来的一股势力,将目标对准了茯苓护法,这才使得五皇子侥幸逃脱,不过人已经坠崖,活的几率极小。”
女子神情稍顿,“他们要找的不是茯苓……而是我。”
这一次,茯苓围击楚凌渊,用的是她的身份。
“茯苓的武功和毒术都不低,怎么会这么容易就被人逼到绝境,可知道是哪方势力?”
下属摇头,“还不清楚,不过他们手中好像有专门解毒的药丸,茯苓护法的毒药,对他们效用不大。”
“呵,还是有备而来,去好好查一查到底是哪方势力在寻我的下落,还有五皇子,势必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可明白?”
“门主放心,属下这就派人去查。”
说完,下属又犹豫道:“门主,白芨护法让属下同您说,云乘长老最近情绪不太对,已经杀了门中不少弟子了。”
女子蹙眉,“他又发什么疯?”
“听说是师父被人杀了,无处宣泄……”
闻言,女子冷嗤一声:“废物!回去告诉云乘,他想报仇我不拦他,但若是再敢在门中撒野,小心我废了他双手。”
说完,女子转身离开,刚走出两步远,又转头叮嘱道:“这些日子盛京不太平,如果没有极为紧要的事情,就不要来找我了,让白芨自己做主。”
“主子放下,属下这就回去禀告白芨护法。”
……
皇帝对阳陵侯父子的惩处结果是在傍晚的时候传到宜宁侯府的。
本来已经准备打道回府的陆晏听到消息又留了下来,显然是想第一时间听到阳陵侯府倒霉的消息。
根据秦鸾传来的消息,阳陵侯父子是晌午的时候入的宫,直到将将晚膳时分才回来。
穆子谦上午所行之事已经传到了皇帝耳中,皇帝震怒,下令穆子谦三天之内离开盛京,且有生之年不得再踏入盛京半步,又狠狠训斥了阳陵侯足足大半个时辰,令其以后谨言慎行,且日后都不必再上朝,在家中静思己过。
二人皆是一脸悔恨神色,可事已至此,却是不敢再质疑皇帝半句,只能灰溜溜离开了御书房。
至此,阳陵侯府彻底退出盛京权势圈,阳陵侯也就此成了一个虚名。
这般结果,和陆晏之前预料的一般无二。
沈倾倒也不意外,感叹道:“以后,盛京便又回归三侯并立的局面了。”
话落,又看向陆晏,“对了,还有你这么个即将上位的年轻王爷。”
陆晏笑笑,同沈倾言明进度,“前几日我父王入宫同陛下说了此事,陛下已经允了,估计这个月底,我就能封王了。待我们成婚,你成了靖安王妃,宫中那些皇子后妃,都得对你低眉顺眼,怎么样,开不开心?”
沈倾嘴角稍稍扬起一抹弧度,倏然想起之前皇后赏花宴上她为沈倏瑜出头却被淑妃为难的那一次,以后,身份可就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