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沈倾脸上丝毫不加掩饰的惋惜,海棠微微沉默,片刻后摇了摇头,“不知道,听说已经把张大夫请过去了,至今什么情况还没有消息传出来。”
就在这时,木槿快步从外面走进,“少夫人,夫人唤您去后院。”
“何事?”
木槿应声:“是林姨娘被蛇咬伤一事,夫人大发雷霆,把府上的主仆都叫过去了,说是要严查此事,还说要严惩幕后凶手。”
沈倾起身,将团子一只放在软榻上继续睡着,自己则是带着海棠和木槿离开了听澜院。
见木槿知道些许内情,沈倾再次询问,“林姨娘现在怎么样了?”
木槿眼中闪过一抹后怕,“不太好,张大夫说咬伤林姨娘的毒蛇是竹叶青,且毒素已经朝着心脉侵入,他只能延缓毒性,并不能解毒,现在公子已经派人到回春堂去请梁大夫了。
对了,除了林姨娘的芙云阁,夫人的齐福堂里也搜出来了两条蛇,别的院子如今倒是还没发现。”
听完,沈倾微微诧异,只有芙云阁和齐福堂有蛇?
若是这般的话,嫌疑怕是会直接指向那些即将被发卖的家仆,毕竟,这件事,是由阳陵侯夫人和林雪芙一手决定的,那些家仆心有不甘,情急之下做出一些极端之事来,也是极为可能的。
但事实真的是这样吗?
倏然,沈倾想到了什么,看向身侧木槿,“可查验过了,是所有蛇都有毒,还是部分有毒?”
木槿一怔,随即摇头,“夫人已经命人把那些蛇弄死扔了出去,并没有再查验毒性。”
“你回去通知拂衣,让她带人去查此事,切记小心些。”
木槿点头,原路返回,沈倾则是带着海棠继续朝后院的方向走去。
海棠机敏,片刻间就思索出了不对劲来,“少夫人是怀疑有人想借此契机生事?”
沈倾点头,至于猜测是真是假,待拂衣验证完那些蛇的毒性之后,便可以证实了。
沈倾来到后院的时候,就见后院乌泱泱一片,抬眼望去都是人头,不过却是安静至极。
阳陵侯夫人面色铁青,细细看去眼底还带着一丝掩不住的惊恐。
阳陵侯站在她的身侧,脸色同样不好看,堂堂侯府,竟然会有蛇混入,还咬伤了一个姨娘,若是传扬出去,阳陵侯府怕是会被人笑掉大牙。
“陈岐,你最好给本侯解释清楚,这些蛇到底是怎么回事!”
阳陵侯不敢想象,若是这些蛇没有出现在阳陵侯夫人的齐福堂,而是出现在秦鸾的拂春堂,惊慌之下,即将临盆的秦鸾会出怎样的意外。
陈岐,阳陵侯府护院统领,出自教武坊。
本来,阳陵侯对陈岐还算器重,但自从知道教武坊已经成了沈倾的产业之后,阳陵侯看陈岐就愈发的不顺眼了。
如果不是一次性交了一年的雇佣费用,阳陵侯说什么都是要换一批护院的。
陈岐躬身抱拳,“侯爷,属下同您保证,府中巡查严格,绝对不会有蛇混入府中,而且还是这么多条,所以属下以为,此事定是人为。”
阳陵侯怎么可能会猜测不到是人为,只不过是单纯的想要为难一下陈岐罢了,“你既然说是人为,那就在今日之内将此事查清,否则,我一定会问到你身后的东家那里,将你遣回教武坊!”
阳陵侯很清楚,教武坊对这些护院极为严格,一旦陈岐被遣回,那么也就相当于留下了案底,以后就再也不能到大户人家做护院了。
沈倾很会挑时候的吱声,“不用那么麻烦,我就在这里,父亲想问什么直接问我便是。”
突然想起来教武坊背后东家就是沈倾的阳陵侯瞬间沉默。
见阳陵侯彻底不想说话了,沈倾看向陈岐,“陈护卫,按照父亲所说的去办吧,势必要将此事查个水落石出。”
陈岐应下,带着一众护卫前去查探了。
沈倾的目光在一众即将被发卖的侯府家仆身上扫过,不出意外的话,这件事十有八九就是他们其中的一个做的,而将那么多蛇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运进府里,也必然会留下痕迹。
和沈倾料想的一样,陈岐很快就查清楚了事情真相。
在这段时间出过府,又背了两个背篓回来的,就只有李氏夫妇两个人。
两人都是膳房的人,也是在阳陵侯府待了大半辈子的老人。
被陈岐戳破所为,两人也不装了,直接破罐子破摔,“没错,事情就是我们做的,要怪就怪穆家无情无义!
我们夫妇在穆家干了一辈子,兢兢业业,勤勤恳恳,可如今却是说发卖就发卖了,凭什么?”
说到这,两人已经老泪纵横。
抬手抹了一把泪,李婆子看向阳陵侯夫人的方向,恶狠狠开口:“那蛇怎么就没把你也咬死呢!”
话落,又大笑出声:“无妨,带上一个林姨娘也不亏,拿我们两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