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雪芙一怔,好半响都没能回过神来。
她没怀孕?
不可能!
巨大的落差感让林雪芙心头顿时一阵慌乱,就连平日里的温柔形象都忘了维持,“梁大夫,您再好好把把脉,我怎么可能会没怀孕呢,我这段时日又是干呕又是乏力的,这不都是怀孕初期才会有的症状吗?”
引以为傲的医术被质疑,梁大夫的脸色当即拉了下去,“姑娘若是信不过我,那就另请高明好了。”
为医者,最厌恶的就是被病患质疑医术。
更何况还是最简单的把脉看孕,也难怪梁大夫会这般气恼。
见状,秋蕊连忙开口:“梁大夫莫生气,我家夫人只是一时间有些难受,这才无意说错了话,还请梁大夫海涵。”
林雪芙也终于回过神来,“梁大夫,是我一时心急说错了话,梁大夫医者仁心,还请看看我这身体有何病症?”
若是没有怀孕,那么这般干呕不止,可就不是正常现象了。
梁大夫的脸色这才好看了些许,对着林雪芙说出同样的话,“你中毒了,是‘失魂’,已经过了十日的隐藏期,毒性完全发作,你才会干呕乏力不止。”
听到‘失魂’两个字,林雪芙和秋蕊皆是神情一滞。
‘失魂’之毒怎么会在她身上?
这不是他们给沈倾下的吗?
不仅林雪芙和秋蕊懵,梁大夫也满心疑惑,因为整个盛京,这种毒药基本就只有他们回春堂有,可这个月统共也只卖出去十份不到,怎么今天一下子就来了两个受害者?
不过来的越多,梁大夫也就越开心,毒药卖出去一百两,解药二百两,一来一回间,就是三百两,这可是笔好买卖。
沉默了好半响,林雪芙才有些紧张的询问出声:“梁大夫,我身上的毒,可能解?”
林雪芙听的清清楚楚,她身上的‘失魂’已经过了十日的隐藏期,今日刚好是十五,所以也就是说早在五月初或者更早就有人给她下毒了?
会是沈倾下的手吗?
为什么她毫无察觉?
二百两银子已经成了定数,梁大夫自然也没有隐瞒的必要,“能解,但不能根治。”
毒素已经渐渐侵入骨髓,林雪芙的体质又天生比别人弱些,所以受到的损害会比阳陵侯重不少。
林雪芙心头一沉,“可会留下什么病根?”
梁大夫实话实说,“你天生体弱,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前些日子你应该还小产过,身子本就亏虚,如今毒素蔓延,你的脏腑都已经不同程度的受损,寿命消减已经成了不可改变的事实。”
瞥见林雪芙愈发苍白的脸色,梁大夫没有一点怜香惜玉的意思,“还有最重要的一点,你胞宫受损,以后再想孕育子嗣,怕是不会容易。”
这一点,倒不完全是‘失魂’的效用,还有一部分是上次林雪芙小产留下的病根。
闻言,林雪芙只觉得自己幻想中的未来倏然狠狠塌陷了一角,整个人都跟着朝一旁歪去,好在秋蕊眼疾手快扶了她一把,这才使得她没有直接摔倒在地上。
林雪芙绝望的闭上眼,睫毛不住颤动,看起来脆弱极了。
她本就没有家世可以依靠,如今若是连孕育子嗣的机会都失去,那她又该凭何翻身?
秋蕊扶着林雪芙靠在自己身上,面带焦色看向梁大夫,“大夫,您可还有其他的办法,我们夫人还这么年轻,她不能没有孩子的。”
梁大夫摇摇头,“如今我也只能先解了她身上的毒,再给她调理一番,至于日后能不能有孕,就只能看天意了。”
……
另一间屋子里。
阳陵侯坐在椅子上许久,终于做出决定:他宁愿少活五六年,也不能失去一个男人的尊严。
梁大夫对于这样的结果并不意外。
虽然此时的阳陵侯依旧是一身贫苦人家打扮,可之前干脆利落拿出几百两银票的模样,梁大夫可是看得清清楚楚,和刚刚送走的那个姑娘一样,这个也是个有钱的主儿。
就在刚刚,林雪芙眼都没眨的直接就给了梁大夫三百两银票,不仅买下了解药,还把调理身子的重任也交给了他。
因为阳陵侯又加了二百两银子,所以梁大夫专门为他制定了解毒方案,以保证阳陵侯能最大程度的恢复。
第一步,便是针灸。
阳陵侯满脸通红的褪下了裤子,宽大的袖摆把整张脸都盖住,好像这样就能不丢人似的。
任由梁大夫摆弄了一会,下身某处竟然真的隐隐有了一点感觉,阳陵侯当即一喜,眼底的阴翳散去了大半。
下一瞬,梁大夫的一盆冷水却是将阳陵侯刚刚燃起的那点希冀悉数浇灭,“施针之后,你可以重行房事,但却再没有了孕育子嗣的能力。”
阳陵侯的脸色再次沉了下去,不过一想到日后还能再展雄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