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息是芙云院负责洒扫的小丫头传过来的。
说是因为孕吐严重,林雪芙用膳没有胃口,便带着莲蕊出去走了走,因为昨夜才下了雨,路面湿滑,一个不小心就摔了,当场就见了红。
虽然当即就传了府医过来诊治,可孩子却是依旧没有保住。
沈倾微微凝眸,心中思索,这真的是一场意外吗?
按照林雪芙对那个孩子的重视程度,真的会这般不小心导致这样的结果吗?
还不等沈倾深入思考,就被院外倏然传来的穆子谦的怒骂声打断了思绪。
“沈倾,你这个恶毒的女人!芙儿肚子里的孩子才两个月大啊,你怎么忍心下得去手!”
沈倾转头看向蝉衣,“谁把这个东西放出来的?”
蝉衣眉头蹙了蹙,侍候沈倾起身,而后回应道,“小姐莫不是忘了,在您用午膳的时候就有下人来报,说莲蕊把消息传到了三公子那里,三公子当即便以性命相威胁,那几个小厮怕三公子伤了自己,便没敢再继续拦着。”
经蝉衣这么一提醒,沈倾总算是想起来了,随即转头叮嘱道,“一会传我命令,别说是威胁,就算是见了血,都不必理会,穆子谦那种货色,怕死的很,不可能真下手的。”
蝉衣应下,穆子谦已经强势闯了进来,双眸猩红,眉眼间怒意翻腾,如果不是有下人拉着,怕是冲已经过来将沈倾撕碎了。
穆子谦一边挣扎一边怒吼出声,“为什么!我明明都已经答应给你一个孩子了,你为什么还不放过芙儿!你为什么就这么歹毒的非要置她于死地!”
沈倾上去就是干脆利落的一巴掌,气势比之穆子谦犹有过之而无不及,“林雪芙自己摔倒小产,和我有什么关系,你来我这发什么疯?”
穆子谦被沈倾的一巴掌打的愣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咬牙切齿开口,“事到如今你还敢说意外!父亲已经到芙儿滑倒的地方看过了,那根本就不是水,是油!”
沈倾轻嗤一声,看着穆子谦的眼睛开口道,“所以你就觉得是我做的?”
穆子谦满脸笃定,“除了你,还有谁会这般阴险算计芙儿!”
沈倾当即笑了,看着穆子谦目眦欲裂的神情没忍住又给了他一巴掌,“自己的心上人滑倒小产,你不去找你那些莺莺燕燕兴师问罪,竟然找到我头上来了,除了你穆子谦,确实没人能干的出这种蠢事来。”
见沈倾不承认,穆子谦挣扎的动作愈发剧烈起来,“都到现在了,你竟然还在往我身上泼脏水,你真让我恶心!”
沈倾懒得听穆子谦的那些污言秽语,命人将穆子谦的嘴堵住,然后就是一顿丝毫不留情面的暴打。
阳陵侯过来的时候,穆子谦的气焰已经完全消隐,一边呜呜求饶,一边下意识地将头护住。
看到自己的宝贝儿子被打,阳陵侯当即怒声开口,“住手!”
听到阳陵侯的声音,一众小厮才在沈倾的示意下退了下去。
上前连忙将穆子谦从地上扶起,就见刚刚还俊逸着的面容如今只剩下满面青肿,尤其是双眼,已经彻底肿成了一条缝。
阳陵侯将穆子谦口中的破布抽出,穆子谦才痛哭出声,“爹,救我,这个女人想打死我!”
阳陵侯怒火满腔,气势凛然,“沈倾,你到底想干什么!当真要谋杀亲夫不成?”
沈倾如实开口,“父亲,是夫君兴师问罪意欲动手在先,难道我正当还击也不行吗?”
对于沈倾的话,阳陵侯倒是没有丝毫怀疑,因为他深知穆子谦的脾性,不过依旧气势十足的质问道,“雪芙被人算计小产,谦儿一时昏了心智,你好言解释两句也就罢了,为什么非要下这么重的手!”
沈倾直接气笑了,穆子谦是什么德行,她不信阳陵侯不知道,解释?依照穆子谦刚刚的架势,今天死的不是他穆子谦就是她沈倾,既如此,那她为什么要留手?
“穆子谦一副同归于尽的模样进来,若是我不下狠手,怕是我爹就要过来给我收尸了!”
阳陵侯被沈倾一句话堵死,不过还是不甘心,“他好歹是你的夫君!”
沈倾看着阳陵侯的眼睛,一字一句开口,“父亲觉得我还不够留情吗?莫非是忘了前些日子贺文晟的下场?”
也就是现在人在她的听澜院,动静闹得太大会惊动沈奕安,否则沈倾说什么也得打断穆子谦的两条腿。
想到贺文晟那鲜血淋漓的骇人模样,阳陵侯当即噤声。
昨天的时候他还听说,贺文晟至今还在床上躺着,一动不能动,就连吃饭喝水这种日常小事都要婢女侍候才能完成,活脱脱一个废人。
相比之下,穆子谦这点伤确实算是微不足道了。
看着沈倾丝毫没有退让的意思,阳陵侯没再说话,直接拉着穆子谦离开了听澜院。
穆子谦心有不甘还想转身回去找场子,却被阳陵侯直接一个眼神瞪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