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浅垂着头,不敢看他的眼睛。
他的声音压得更低,低到她几乎听不清楚他所说的话:“裴太太,告诉你一个秘密,其实在你离开的时候,我很害怕。”
害怕她好不容易为他而开启的心门再次关闭,害怕她再也不要他,害怕他再也寻不到她的踪迹。
夏浅挣扎许久,最终还是没有回应他。
裴宴州眸色复杂地凝视着她,以为自己伤透了她的心,她虽然嘴上说没事,但心里还是不愿意原谅她。
他们一家三口一起吃了午饭,又陪小乖玩了一会儿。
小姑娘累了,趴在裴宴州怀中呼呼睡去。
他将她放到床上,叮嘱护工好好照顾她。
裴宴州揽着夏浅的腰,从病房里出来,笑道:“浅浅,我们现在去探望义父。”
夏浅怀疑地看他:“你知道我义父住在哪里?”
“在来罗马的路上,我已经和义父通过电话,不然,你以为没有他的允许,我能走进你的别墅和这所医院?”
“我当然知道义父同意了,只是我没有想到,义父居然会帮着你。”
明明她已经跟义父说过,让他瞒着裴宴州的,义父居然欺骗她,太可气了。
裴宴州洋洋得意:“谁让我是你的丈夫呢。”
夏浅凉凉地道:“或许,过两天就不是了。”
“怎么,你还想抛夫弃子?”
她挑了挑眉:“这就要看你的表现了。”
他好脾气地摸了摸她的头发:“好,我一定好好表现。”
出了医院大楼,裴宴州带着夏浅到了一辆新车面前,扶着她上车。
阿峰启动汽车,驶出车库。
“这不是我们来时的那辆车,为什么要换车?”
夏浅总觉得事情有点不对劲,裴宴州从国内过来,总共带了六个人,每个人看起来都拥有非凡的身手。
如果只是为了接她们回家,根本不用搞得这么紧张。
裴宴州勾了勾唇:“刚才那辆车,坐起来不舒服,换一辆舒服的。”
夏浅眉头微微蹙了起来,说道:“义父最近加强了对别墅的守备,你又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是不是教父和苏清晚还有什么阴谋?”
他摸了摸她的头发:“你不要瞎想,我和义父只是为了你的安全着想。”
她怀疑地看他:“真的只是这样?”
“当然。”
换车的目的是为了掩人耳目,告诉她,只会让她跟着担忧,所以,他选择撒谎。
汽车缓缓驶入古堡,托马克通过监视器,看到裴宴州扶着夏浅走过宽阔的大厅,一路上对她呵护备至。
蓝色的眼眸里面,流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满意之色。
“你就是裴宴州。”
托马克深邃的眼神锁定矗立在面前的男人。
英俊,挺拔,举手投足之间透着王者风范,确实是人中之龙。
裴宴州薄唇勾了勾,沉声道:“是,义父。”
“我可不是你的义父。”
托马克懒懒地靠在沙发上,一双鹰眸沉静地注视着他,声音平静,却透着几分压迫之意。
裴宴州淡淡道:“你是浅浅的义父,也就是我的义父。”
托马克手指轻轻敲着沙发椅背,那双寒冷的眼眸盯着裴宴州。
裴宴州好似并没有感受到压抑到窒息的低气压,神情依旧坦然自若,甚至于唇边还带着淡淡的笑意。
托马克沉声道:“我给你一个机会,向我证明,你有能力保护浅浅。否则,你就算是她的丈夫,我也不会将她交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