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宴州笑道:“怎么突然想起要送清晚阿姨礼物?”
小翼不好意思地低了低头:“这是我在工艺课上亲手做的,以前清晚阿姨对我很好,现在她生病了,我都没有去探望过她,所以想送给她一件礼物。”
“小翼真懂事,你放心,爹地明天会把你的礼物送到。”
裴宴州细细打量花瓶,工艺有些粗糙,带有几分童真,整体上看,还是很漂亮的。最重要的是,孩子有这份心意。
“谢谢爹地,那我先回去休息了,爹地晚安。”
“嗯,晚安。”
夏浅上一次准备去意大利的时候,就已经办理好了签证,所以这一次的手续都非常简单,只需要订好机票就可以了。
她想了许久,还是决定暂时不告诉北堂深,她不想再麻烦他。
洗完澡之后,她坐在床头,等待裴宴州从浴室里面出来。
这个夜晚,将是半年内,他们一起度过的最后一个夜晚。
夏浅想让它变得难忘。
裴宴州裹着浴袍,坐到她身边,用手指梳理着她的长发。
“怎么还不睡?”
“等你一起。”
夏浅双手环住裴宴州的脖颈,将脸就势靠在他的胸膛上。
“那就早些休息,你也累了。”
“不累,我还不想睡。”
夏浅闻着裴宴州刚刚沐浴过的味道,淡淡的清香,又有种男人特有的阳刚之气。
她唇角勾了勾,左手缓缓下滑。
裴宴州喉咙动了动,一把握住她的手,双眸深邃:“浅浅,不要玩火。”
她漂亮的眼眸挑了挑,娇美的容颜带着三分妩媚,就像深山魅狐,缠上他的身体。
“我要你陪我一起玩火。”
她还从来没有这么主动过。
裴宴州眸光渐暗,低低地笑:“待会儿,可不许求饶。”
哪一次到后来,不是她向他求饶?
夏浅脸颊一红,恼羞成怒地抱住他的脖子:“才不会呢。”
她不管不顾地吻上他的唇,他立刻反客为主,用手托着她的后脑勺,加深了这个吻。
夏浅心里渐渐有了酸意,这一别,至少大半年不会再相见。
她一定会很思念他,所以现在,她要全身心地投入,记住他的味道,记住他的呼吸,记住他带给她的快乐。
往事犹如放电影一般,在她的脑海里交错。
她记得他在巴厘岛替她擦药时,气急败坏的吼叫;
她记得他们在荒岛时,他背着她在雨里前行;
她记得她故意接近他时,他或不屑或愤怒的神情;
她记得他为了不伤害她,将自己撞得头破血流的模样;
她还记得他强迫她结婚时,霸道得无与伦比……
她一直不敢相信爱情,不敢相信婚姻,是他用实际行动编制了一个甜蜜的陷阱,让她深深地陷入了进去。
她已爱他深入骨血,她已经离不开他。
不过,为了肚子的宝宝还有小乖,她却不得不做出痛侧心扉的决定。
眼泪迷蒙了双眼,缓缓掉落下来。
裴宴州亦尝到了苦涩的味道,他抬起她的下巴,看到那双美目泪光点点,心中疼惜。
双唇凑上前去,极尽温柔地吻去她脸颊上的泪水。
夏浅星眸半闭,双颊绯红醉人,一头青丝顺著优美的背脊,滑落在裴宴州的身上,在他心底拂起阵阵涟漪。
他将她搂在怀中,亲了亲她的耳垂,在她耳畔低语:“浅浅,我的宝贝浅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