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的兴衰，亲手造就死亡。

那里再不好，也曾是她的一切。

用神器将其吞噬尚能将带在身边，日日拂拭。一旦送出，就再也不属于她了。

象征日月的金银小球转为玩家阵营，李一多了一个神器道具与守护神。

小球刚吞噬完一整个副本的能量，即便刚刚到手也比磨合已久的斧头威力更大。两个神器叠加，李一的实力不止翻倍，他终于可以正面对上怪物了。

……

云溪被困在小鲸旁边。她和扶光作为机动性强的后备队，根据神镜中的情况分别去了北方和西方支援。

白光出现后，她转头就到了这里。

此刻无需玩家去边缘查看，她的羊猛撞了一下南墙告诉她此路不通。

云溪呼唤着羊群绕场一周，只比其他玩家多知道了一条信息，她们在一个蛋一样的地方。

"前辈，"小鲸不知道怎么称呼她，“帮一下吧，撑不住了。”

云溪身下的头羊轻轻一跃：“我是很想帮，但你们要有人愿意……”

“这有什么不愿意的。”小鲸急不可耐。

“死亡。”云溪将最后两个字也说了出来。

“啊？”她没有反应过来。

云溪抬起空无一物的手：“如你们所见，我没有神器，我只有羊。”

小鲸一边听云溪的话一边与怪物周旋，有些错乱与恍惚。

“不是所有的神都有神器，我就没有，”云溪拍了拍身下的白羊脑壳，“在计划开始前，我分裂自身的力量制造白羊。

我早就发现了第一定律，被创造者不可攻击创世者。一旦出手，必遭反噬。

反噬只会反噬攻击者，不牵连其他。

于是我制造羊群。

羊被反噬就会死，但全死掉也没关系，它们只是我储备的力量。”

云溪翻身下羊：“它们的智商不高，但很遗憾的是，还是有一些自我意识的。

想要不反噬到我身上，它们必须是独立的个体，自我意识必然存在。因此它们不是完全听我差遣，尤其是送死这种事情。

不过羊群也有好处，在群体里的它们会追随头羊，即便是赴死。

所以，我需要一只视死如归的头羊。

头羊是必死的。”

云溪的目光划过玩家们的脸庞。她身边的头羊有太多自我意识，骗它赴死难如登天。

她希望，有一个坚定的玩家，成为新的头羊。

……

“你冷静一点！”羽圣羽翼舒展，数个治疗光圈在她旁边转动。

陆念的眼里满是血丝，像刀柄红宝石中的游丝杂乱。

他毫不在意自己的伤痕，伤敌八百自损一千地疯狂攻击。若不是羽圣的治疗，他肯定撑不到现在。

“你这样是打不过的，我也会有力竭的时候。”羽圣试图晓之以理。

毫无用处。

此刻的陆念更像野兽。

“我知道，”羽圣说，“你不是他，你是刀，阎罗。”

陆念回头看了她一眼，但只有一瞬。马上就投入血肉横飞的战斗之中。

他不惧怪物的扑咬，如果拦截不下来，他会一股气削掉怪物的几张嘴，或自己的皮肉。

大多时候，一刀下去两者都会受损。

“你很疯狂，你的决心远比我想象中坚定，”羽圣说，“即使是自身沦为玩家的道具，也要脱离游戏的桎梏吗？这样做究竟值得吗？”

“值。”

羽圣听到他在刀光下的回答。

“我只差一点，”他说，“我只差一点就能成功。不自由，毋宁死。”

白雾无声飘荡，羽圣侧头看着自己蓬松的翅膀。

“我无路可走，”阎罗的声音低沉沙哑，“你也一样。”

“我知道你想要什么，”羽圣轻声回答，“我只是在想这样是否正确。”

“创世者只会制造死亡主题的游戏，这句够吗？”阎罗问。

玩家对阎罗来说并不重要。

他们是陌生的、弱小的、源源不断的。

但要劝解别人，最好用别人的三观审视。羽圣是治疗类的神，她不主杀戮，她主仁爱。

阎罗不在乎，但他知道有人在乎。即便那是玩家，即便他们有太多冲突。

羽圣闭上眼，双手交叉放在胸前：“愿天下无横死之祸，何分世界内外？”

她化作一束柔和的白光，将陆念手中的长刀紧紧包裹。

白光淡去，那颗硕大的红宝石旁多了一对洁白的翅膀。翅膀向下弯曲呈保护状，将宝石牢牢护在中央。

陆念的神台突然清明。

他低头看了一下手中的长刀。

这不是普通的神器，阎罗以血肉铸刀，羽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