衙门口,甚至冲入大堂,摆破鞋阵。
他们这边嚷嚷着,外面人群不时有人叫好,最后引得一片叫好声,似乎众情激荡,声势汹汹。
不过也不是所有秀才都加入的,就有一些生员冷眼旁观,衙前街多茶馆,在一家茶馆的二楼,便有学子唤做王秀楚皱着眉头看。旁边是他好友焦文雄,徐州人,游学到此为附学生。
看着那方情形,焦文雄就叹:“大王的新政本是好事,却引起如此反扑,连秀才都出动了。可见这世道,要做一些事真难。”
王秀楚淡淡道:“幕后之事谁不知?大明每况愈下,就是因为我辈读书人堕落了,整日就知蝇营狗苟。”
他神情淡漠,语声沉闷,似乎带着很绝望无力的东西。
他叹息声声,还说了句什么。
焦文雄吃惊说道:“王兄,你真的要去大乾的国子监吗?来年春闱,若是中了,便能入大明为官,那才是天下正统。”
王秀楚说道:“我已经想清楚了,这天下病了,我应该与有识之士一起,看看能不能医治。”
焦文雄就叹:“唉,小弟也报名算了,相比之下,这大乾虽然只有一隅之地,却是难得为百姓打算的朝廷。”
生员闹事的消息很快便传到了前进不得的文孟震耳朵里。
如今扬州城乱成了一团糟,文孟震想去皇宫救驾不得,想要回府衙主持大局,也退不回去。
文孟震惊怒到:“连秀才也闹事!学正、训导都是吃屎的吗?立刻将这些秀才给本官带回去。”
幕僚叹道:“现在学生无法无天惯了,学正训导哪管得住他们,怕将他们叫来也无用。”
文震孟心烦意乱,一方令一个门子去召儒学的学正与训导,一方令衙役们,去将学子们赶走。
幕僚惊劝道:“文公不可,弹压驱离士子,最会引起非议,甚至会传到御史耳中。本来背井离乡做大乾的臣子便不易,再被天下读书人耻笑……”
文震孟头痛,他当然知道学子最是动不得,稍拂其意,就攘臂奋袂,数十成群。
但眼下情形怎么办?
他有点体会到大明为何江河日下了。
因为每当有变革的时候,总有这么一帮人跳出来!
这天下不亡,难道该兴盛吗?
他反复琢磨,该怎么解决眼下的麻烦事。
正在安排,有班头来报,说巡捕局到了王宫前,还带着大量的巡捕和民兵。
文震孟一喜,转眼又是一忧,这事情不会闹得更大吧。
“立刻,全部散去,否则闹事者全部抓走,逮到劳改营去砸石头!”
一百个虎贲军在王宫前广场上列阵,他们前方是盾牌手,后面是长矛手,再是火铳手。火铳手持的火铳,还是燧发式的火铳。如今有了苏钢的加持,碎发铳进一步得到提升,更非同日而语。
士兵列阵,军伍严整,带着肃杀,他们盾牌竖起,大刀长矛火铳,就给人一种非常沉重的压迫力。
他们身后又有三百多个巡捕,城池四隅,按名额有一千人,但因为审查严格,扬州巡捕局成立时间也不长,现在巡捕仅三百多人,大量的巡捕因为审查不合格,已经被裁撤掉了。
他们持着盾牌,长棍短棍,同样列阵,第一次经历这事,各人还有些紧张,看面前是将近两千鼓噪的泼妇刁民,很多人就是满头大汗。
队伍前方,苗人凤站着,他是见过大阵仗的,遇到这种事并不慌乱,他只是喝令着,同时等待命令。
不到万不得已,虎贲军不会对百姓动手。
而巡捕局的作用是捕盗贼凶犯,维护治安,但很多应对局面还需要一步步完善,单人盗贼还好,这种群闹就要有所请示。
苗人凤得到命令,暂维持住,当然,若刁民冲阵,那就狠狠的打。
巡捕局赶来后,闹事的奴仆,大小乞丐先是一惊,特别看对面严阵以待的队列,很多人更是心中打鼓,害怕起来。
随后她们回醒过来,怕什么,法不责众,特别她们是老少妇孺,对面敢动手,就不怕引人责骂,败坏大乾的根基?
看看前面的王宫,静悄悄的,大乾国主何等人物,连驱赶她们都不敢。
刘三娘最有拼闹经验,立刻放声大哭,哭嚎道:“看看啊,丧尽天良的乡勇要杀人了,你们是兵还是贼啊……天哪,这世道活不下去了,不如死了算了……”
她放声大哭,还拼命撕扯自己的衣裳头发,就在地上打滚。
众奴仆也随她如此,大小乞丐则高声痛哭,宫前广场哭声惊天动地,似乎一下将对面队兵的气势都压了下去。
陈峦等人先是一惊,随后气势汹汹赶过来,特别陈峦指着杨天福等人鼻子喝骂:“放肆,你等想干什么?是想弹压这些可怜的妇孺老少么?大王立誓杀贼,原来是为了对付百姓的?尔等眼中可还有天理良心?”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