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词,楚行眯了好一阵眼,然后缓缓睁开,瞳光溢动,一个人的脑袋终究是有极限的,他怎么就忘了对工商阶层进行政策鼓吹呢?
“这个你可放到外部商人上,让商人参与讨论,至于具体的工商之策,说说大致的想法。”
不管是民宪还是商宪,自然不是后世真正的宪法,但却是大乾新朝对治下民人和工商所做的公开承诺,楚行让沈雨霖组织外部商人自己讨论,也是放出一个大大的甜枣。
而具体的事务,楚行也不是完全放手,想听听沈雨霖会怎么替他擦屁股。
沈雨霖当然不会干出打楚行脸面的事,之前的盐政变革案全数保留,只是所涉及的公司一项,在操作中灵活处置,能推动并资或者分产最好,不行也予以默认,给单家之商一个公司的名义,作为过渡期间的非正式举措。
在此之外,保障公司制的措施就得加紧进行,包括组织人手,将以前的《青州商约》整理为《大乾工商法》,同时编撰《大乾公司法》,组建单独的商事法庭,专门裁决商务和公司资产纠纷等等。
“有雨霖在,吾道不孤啊……”
楚行欣慰地笑了,耳熏目染,再加用心钻研,沈雨霖终于成长起来了,有这么一个深刻领会他工商变革政策的助手,工商之事,再不必那般忧劳,也不至于再犯大跃进的错误。
以刘世梅为代表的盐商自然不清楚楚行和沈雨霖一番交谈,盐政变革之策已经有了小小转变,他依旧抱着一股踌躇和悲壮的心怀来到大王府,递上投效书,求见楚行,然后就等候命运的发落。
原本盐商还在怂恿他联合其他行业商人,摆出大王府要强行盐政变革,就全境罢市,退资逃人的架势,可刘世梅是本地人,他往哪里逃?
不到生死存亡的时刻,他也没必要逃,只是就这么跳下一丝也不熟悉的自由之海,他总觉刘家要被溺死。
出面的是沈雨霖,户部的小郎中,以前还担纲外部商人,可后来却渐渐边缘化。
见是此人,刘世梅心道,看来大家筹措的这点银子,终究是买不来东西了。
“刘总,来来,跟小弟入内堂,细细跟你说来。”
沈雨霖却是一脸微笑地招呼着他,那笑容带着刘世梅难以理解的愉悦和自信。
秋风瑟瑟,但是王府里却感受不到丝毫的寒意,面对着济济一堂的商旅,楚行也笑得如春风般灿烂。
“诸位该看得清楚。我大乾一国,工商为根,诸位进湖广和河南不得,大乾将士用炮火和热血给你们开道!诸位下南洋不得,大乾战船护在你们身边!总而言之,从青州商约到大乾商宪,我楚行,就是要带着诸位,经营出一番盛世伟业!”
他以如此宣言,结束了对《大乾商宪》的讲解,这一套许诺,是这十来天里沈雨霖发动外部商人讨论出的原则性纲领,核心提炼自最初的《青州商约》,那就是保障工商自由,许其自展拳脚,当然,这自由也是被迫的自由,之后的工商,除开依照大乾国策的特定扶持,收成是好是坏,大家都得靠自己游泳了。
“好!——”
沈雀赶紧拍掌称贺,他是被沈雨霖说服了,不再纠缠于他的海外王国的美梦。自己那点东西,在大乾面前,真的什么都不是。
而且,新政之下,他所从事的海贸和玻璃等行业都是扶持行业,有实惠而无虚名,由此也再度振作起雄心,将外部商人拉回到楚行的身边。
数百商人啪啪拍掌,气氛正到最热烈处,却有人高声喊了起来。
“你免了灶户的课派,让他们随意煮盐,还要并我们的产,分我们的家,让我们盐商活不下去,你还好意思说卫护我们商人?楚行,你不要太虚伪!”
这一声骂过,还有零星的附和,满堂顿时静寂。人潮分涌,片刻间,十来个满脸涨红,气急之至的商人被孤立出来。
“十一家,一个没少,这钱大龙是领头人。”
沈雨霖对楚行低声附耳,脸上还满是惭意,他没能说服所有盐商接受新政。
“钱大龙,我刘世梅还在这里,你可不要拉着十来个人,就把我们扬州数百盐商给代表了,大王盐政可是顺应天道的!多劳多得,像你们这些总想不劳而获的人,满肚子就装着攀附官府的各种花样,就该活不下去!”
刘世梅领着更多盐商凛然叱责。
“楚行的话就不能信!大家可记得,当初楚行是怎么跟我们约定的,只要帮助大乾,就给我们无尽的好处!可如今呢?如今竟然将我们逼迫到了绝路!这明显是过河拆桥!”
“还有,当初说救国救民,无论如何也不造反,可是你们怎么做的?你都称王了,你这个反贼,你是不是要称帝!”
那钱大龙显然是气得失去了理智,竟然当面揭楚行的短。
“反贼……我什么时候当过反贼了?”
说到这事,楚行不能不站出来表态,当然,他的回应是耍赖皮。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