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六十三章 养蛊之策(2 / 4)

明末大寨主 渤海郡公 2639 字 4个月前

,大家的价码谈不拢而已!你们若是沉不住气,说错话行错步,这个把柄送上去,大王还需要再跟咱们谈吗?”

那姓刘的该是个总商,在盐商中威信颇高,这一番话说得众人都沉默不语。

“别以为大王和气,他身边虎贲旅可是杀人不眨眼,油盐不进心的怪物,不管是不是真心的,现在大王还是把咱们当自己人看。谁要自己跳开当外人,到时我可不给说话。”

刘姓总商这劝诫还是说到了众人心底,但想及不仅指望不上新的收益,连以前的纲引特权都保不住,众人都是牢骚满腹,纷纷扬扬地又议论起来。

“大王愁的根本还是少银子,大不了今年我们亏亏,多向大王报效一二,也不再提厘定盐课细则的事。大王给外部商人定的要都少,我们按照一定比例给!”

最终盐商们有了共识,多出些血,目标是维持之前的盐政局面。

大王动辄几百万两银子的需求虽然不小,分摊到全省场商运商身上,大户每家几千两,小户每家几百两,大家都还能扛得住。

刘姓总商皱眉:“大王确有难处,但他的企图更远,看的还不止是今年。我怕咱们凑的这点银子……罢了,总之我们诚意也出了,我刘世梅就代各位传上这诚意,就看他如何决断吧。”

刘世梅回到自己在扬州的宅院,就在书房里盯着那份签满了全省总商名字的“报效书”出神,刘家是盐商世家,传到他已是第三代,其间经历过不少动荡,到他这一代,满以为会安安稳稳做老死生意,却不想楚行又在南直骤然崛起。

刘家世代行盐,把控着场商行商两头,这才被之前的明廷定为总商。家族和产业根基都在扬州,不得不对霸占扬州府的新贵楚行低头。

当楚行决意变革盐政时,他也是惊怒难抑,这可是在动他刘家的根基。但他很清楚一件事,楚行是头山中虎,而他们这些商人,不过是狐狼之辈,怎么也无力跟楚行抗衡。

既然楚行一直讲大乾乃是救民救众之国,行事也总是刻意维护规则,刘世梅跟盐商们乍起胆子,还在勉力跟楚行磨嘴皮子。

可磨着磨着,有些盐商就忘了自己的位置,还真以为自己有跟楚行叫板的本钱了?

刘世梅不会忘记,楚行刚刚进入扬州府时,是如何收拾那些权贵商人,看上去和风细雨,外界人都没什么感觉,可他却清楚,一百多颗人头,包括逃出扬州府的,一颗没少。

由此可以看出,楚行做事讲规矩,但前提是对方得跟他一样守规矩,若是过了界,他绝不会忌惮下狠手。刘世梅就时刻提醒自己,要跟楚行在外部商人这个套子里斗,而且要始终斗而不破。

他其实很讨厌外部商人这个称呼,但是与那些追随大乾脚步的商人一般,做生意真的很让人觉得不舒服。

现在斗了一个多月,扬州盐商也被逼到了绝路上,不得不咬牙亮出了他们的底线,认下楚行给外部商人摊派的巨额会费。

可刘世梅却很忧虑,从楚行放出的风声来看,大乾新朝的盐政,必须是另一番面目。

他仔细研究过,看透了楚行的用心,那就是把盐业作成利薄之业,好让他们盐商把银子从盐业上抽出来,投到扬州正兴起的“新业”上,什么钢铁、机械、玻璃、水泥和丝麻等等,无所不包。

平心而论,刘世梅也不是没想过试水这些新业,但盐业是本业,怎么也不能丢。如果新业闪了腰,盐业又撑不起来,他刘家就要自他手上败落。

问题是,大王还没出什么牌,盐商就被逼得亮了底牌,这形势真是不妙。

“父亲,可是在忧虑盐政一事?”

正沉思时,有人在旁低唤,是他的儿子刘文熙,一直照看着部分家族生意,是自己未来的继承人。

“你对大王这盐政有什么看法?”

自己这儿子很是聪颖,历练也足,刘世梅想听听他的意见。

“儿子回扬州,也是来劝父亲的,赶紧去求大王,让自己试行新政!”

刘文熙的话让刘世梅两眼圆瞪,不仅要认可这新政,自己还要抢着试行?

楚行的新方案很简单,盐与它业同等而视,再无纲引之设,一县之内,民自产,商自贩,价格随行就市。

但若要跨县,因为其他县有一定自筹财政之权,就有可能受他县的稽核征税。所以只有在工商署注册,入了外部商人的盐业公司,才能免此税款,通行全境,这是针对运商。

而从灶户那收盐的场商,若是不组公司,不仅不受外部商人庇护,运商也能随便从他碗里抢生意。

先不提废除纲引是取消了盐商的世袭特权,就说这“公司”,需要十人共资,等于把家业拱手分摊,盐商们自然是难以接受。

其他条款,诸如盐业公司需要缴纳若干底金,用作盐价补贴的预赔,盐商们都只当是另设名目的报效。此外新政的盐税还分了场税、运税和市税,从表面上看,比明廷时期的课派沉重许多。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