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队规模以及运动趋势的主要判断。
烟尘中偶尔显露的旗帜,与出发前的位置,则成为判断部队阵营的主要依据。
当面的高地还在血战,而北边儿的沼泽地,同样在血战,同样的道理,此时此刻,左良玉、吴三桂也不得不面对陈二牛、周凤翔血战。
浸入到骨髓的疲惫感,让这支本该横扫战场的军队,陷入难以接受的消耗战中。
但不用随军的参赞提醒,左良玉和吴三桂都知道,这种大规模的战场,所有人都要扔下那种局部战场上的得失,不顾一切的叮嘱,为真正的决战创造条件。
当然,明白归明白,左良玉和吴三桂都非常心痛。
他们本以为,他们是决定胜负的关键时刻的大手子的。
却不料,长途奔袭,让他们丧失了成为大手子的机会。
没办法,道路不熟,而且天气太炎热了。
三万部队,这一段时间的急行军,竟然掉了将近一万人,而且今日在弇山之后,却又再度出现了脱节。
一名左良玉的爱将温泽领着部队,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又丢掉了五千人。
实际上,之前派出海东青,压根就不是为了寻找战场的位置,而是试图寻找战友的位置。
但是这里毕竟是伪乾的腹心之地,而温泽要一边儿行军,一边儿隐蔽,最后海东青也寻不到,最终反倒是因为来到战场的一侧,不得不领着部分兵力先行出战。
至于之前,左良玉停在原地整顿部队,一则是疲惫,二则也是想等一等手下。
“吴将军,后面应该是温泽过来了,我瞅着怎么也有四五千人!”眼看着前方冲杀的吴三桂被还回来,已经是满面血渍的左良玉一时大喜,随即勒住战马,在阵中大声呼喊,“你带着你的部下撤下去,我自己挡住一阵子。”
“左将军有什么办法?”吴三桂摸了一把脸上的血说道。
“你回去歇着,让温泽过来冲,然后我带队回去歇着,然后过一会儿,你再来……咱们骑兵多,不必这么乱战,分拨次冲,也好歇一歇人和战马。”左良玉当场吩咐道。
能够被崇祯看中,托付一省之地,左良玉又岂非是浪得虚名之辈。
吴三桂听完之后,觉得有道理,便也不再犹豫,让身边的亲兵高举旗帜,带着兵马,直接撤出战斗。
往南边儿接应温泽。
但是随着吴三桂举着大旗向南,对面那股烟尘也继续沿着道路不慌不忙的迎上,双方眼看着就要撞在一起的时候,这位吴副总兵却觉得哪里不对劲起来。
但距离不足五六百步,即便是烟尘滚滚之下,也能看清楚情形的时候,他终于意识到哪里有问题了。
这支部队的行进诡计,距离弇山有些太远,不似自己这一路,更像是从更南的地方过来的。
不仅如此,对面的阵型保持的也太好了,而且看起来一点都不疲惫。
而且隐约的看着,骑兵的数量也太少了。
故此,吴三桂当即下令,自己的本部兵马暂停,乃是指望着两部中间,许多掉队的明军士兵为他们做侦查的意思。
不过,很快吴三桂的疑惑便终止了。
因为对面在距离自己尚有四五百步的时候,主动奔出一支四五十人骑兵,远远的便操着河南口音,呼唤两军之间掉队的明军朝着吴三桂大旗下集合云云。
见此情形,吴三桂彻底松懈。
但是没过片刻,这支沿途以河南口音发号命令的骑兵,在距离他只有两百多步的时候,忽然减速,然后直接朝着吴三桂的大旗发起冲锋,与此同时,那股稍微落后的滚滚烟尘,也陡然间加速起来。
吴三桂惊怒交加,当即下令全军迎战,说时迟,那时快,就在吴三桂部尚未来得及涌上前时,对面几十骑卷起的烟尘之中,早早有有人大喝,“杀!”
吴三桂闻的声音,便知道不好,但尚未来得及反应,烟尘之中,便有数十箭射了过来,直奔大旗下,吴三桂本人。
战马中箭嘶鸣一声,直接倒地,吴三桂本人也被扎的如同刺猬一般。
众目睽睽之下,一介副总兵被射落战马。
但是下一瞬间,谁也没有想到,地上的吴三桂居然翻身起来,推了推身边儿的坐骑,直接翻身上马。
众人即可大震,但是很快,他们看的清楚,却是吴三桂少了一只耳朵。
“这般无能!也敢跟某吴三桂叫板!”
“你们都愣着作甚?一群叫花子一样的军队,难道也是我们的对手,给老子冲!”
见吴三桂这般悍勇,将士们被鼓舞,皆奋勇上前,拼命冲锋。
双方交战,吴三桂身重数箭,耳朵也被射掉了,但是依然勉力作战,鼓舞士气,确实振奋全军。
但是其部在刚一开始的血气被耗尽之后,便迅速落入下风。
因为这支部队的装备、素质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