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一日,随着齐岐山再度上奏,请求出兵,并在一众臣子之中说服了大乾国主之后,事情开始变得更加复杂且繁琐起来。
从楚行等高层的角度来看,眼下首要的事情,便是谁留守颍州。
虽然孙承宗大军已经成功渗透进入了大乾境内,甚至于寿州都有可能已经丢失了,但是西线大军依然存在。
也就是说,只要西线大军一日不撤军,颍州的军事地位便不可撼动。
而渗透进八公山的明军,无非就是一条闯进鲸鱼肚子里的活鱼罢了,当然他也可能是闹海的哪吒,挑了大乾的龙筋,扒了楚行的龙皮,具体未来如何,谁也不清楚。
对此,楚行倒是早有相关的布置。
首先,将一面代表着自己的王旗,悬挂在颍州成内。
并且仪仗队全开,正式入驻颍州公署。
对于王驾就在颍州,颍州内外虽然早有猜度,但大王移驾此地的消息还是震动了整个颍州。
不过,楚行很快将胡爷也拽入了颍州城公署,并将那面王旗赐给了对方。
很显然,楚行此举的目的,就是在凤阳府城即将暴漏的情况下,他必须采取积极主动的应对策略,跟孙承宗这帮人打一个心理战。
让胡爷以自己的名义在颍州留守。
这样,在凤阳府便有两面王旗,都代表大乾最高的权利,但是却都不是楚行。敌人即便是想搞什么斩首行动,亦或是探查大乾的虚实,也让他们一时半会摸不着头脑。
此次,后勤便交给齐岐山。
这一次构建的颍州大军体系之中,齐岐山表现的非常出色,而且事关山东,他乃是山东的父母官,显然做起来更加顺手。
至于楚行自己,则打着胡爷兵部尚书的旗号,直接奔赴山东战场。
反正虚虚实实,能起到一点迷惑效果是一点。
其实,王上这么安排,颍州的文武大臣们早就有所预料,大乾创业之旅,大王亲征多次,这一次大王率军驻扎颍州,大家其实就已经有了心理准备。
然而,这种高层规划迅速决定下来以后。
真正到了执行阶段,却发生了一件让大乾国主极其不悦的事情。
苗人凤搜刮来的湖广、河南起义军,原本已经准备上前线,但是不知道是在谁的鼓动下,居然向大王要开拔费。
怎么说呢?
当事情发生之后,楚行肯定是极其惊讶的。
但是惊讶之余,却并没有生气,甚至觉得这是意料之中的事情。
这个情理之中不是说这件事情就该如此,而是说楚行几乎是即刻便醒悟过来,这他娘的是一群被官府都打的到处跑的起义军啊。
后来被苗人凤收拢,经过了一段时间挑选和训练,又补发了装备,只是看起来像模像样而已,实际上的战斗力其实是有待考验的。
其成分是极其鱼龙混杂的,大乾甚至连思想教官都没派遣,也没有派遣多余的军官对他们进行管控。
这支部队之中,肯定不乏生存不下去的旧军官,逃兵,对于他们来说,开拔之前,要开拔费那是常规操作啊。
而且,他们和大乾的其他部队不同,他们是来自于湖广、河南,其家人肯定流落在外,他们肯定也需要一笔安家费。
所以闹一闹,也不是不可以理解。
如果他们真的跟正常部队表现的一模一样,楚行反而担忧,是不是大量的朝廷兵马混迹在其中,想着在关键时刻,给自己致命一击呢。
不过,和楚行的冷静想对比,倒苗人凤以及其部下将领,明显因为这种事情,产生了极其羞愤的情绪,甚至于苗人凤一度想拿着他的宝刀,自刎于楚行面前。
被楚行好言相劝,才自请戴罪立功。
楚行肯定是不会在乎这仨瓜俩枣的。
毕竟有扬州府、淮安府、山东这几个地方做支撑,楚行夹带之中的钱财肯定是管够的,楚行豪不犹豫的让齐岐山将钱财派发下去。
不然呢?
大战来临,不让他们做战友,还送给对方当助力吗?
而与此同时,钱粮固然派发,楚行却让苗人凤亲自挑选十几名带队闹得最欢,一看就是老旧军卒出身的人物,让他们立刻枭首示众,以儆效尤。
钱粮可以发,但是带头闹事的,肯定不能活着。
且说,苗人凤来做这种事情,倒不是因为楚行的军法官不顶用,而是这支军队乃是苗人凤自己拉起来的,楚行也欣赏他的忠勇之气,想给他机会立威罢了。
不然直接一招调离,便少了许多麻烦。
而杀戮之后,楚行又以大乾国主的身份,正式颁布敕令,以凤阳无主之地颇多为由,直接给士兵进行授田,而且还明确表示,与大乾正规军同等待遇,在战场上获取军功,就可以封赏更多的土地。
坦诚的老说,楚行这大饼画的有些过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