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陈先赟不断叩首,发誓要以死雪耻。
而陈先赟却不愿意将心思放在他们这群孬兵身上了,只是转过头来,看着那些噤若寒蝉的诸位军官以及山城的军士,冷冷说道:“其实,今日战场之上,怯战,畏战者,又何曾是他们?
我这里军法官的记录都堆成了山,救民会的分析,对尔等也抱有担忧之言,诸位都是与我陈先赟征战多年的老卒了,有些话还要我说的太清楚吗?”
夜色渐深,人人面带愧色,无人敢吭声。
陈先赟从他们面前一一走过,将大家的音容笑貌记在脑海里,缓缓的说道:“老牛起码是幸运的,毕竟他死在我的手里,他还有荣耀,有爵位,可是你们呢?在这样下去,莫要说战场上一败涂地,丢土失地,便是身为军人最起码的荣誉,还要不要了?你们自己的性命还要不要了?亦或是真的死后连宗祠都不入了,去做孤魂野鬼吗?”
“若是男人,今日作战畏战者,怯战者,自己去书记官那里登记,随后去敢死营报道吧。”
众将士未有怨言者,不论军官,不论士卒,皆自动去书记官处登记,载入名籍,成为敢死士。
只能说,幸亏这支部队是大乾的正规军团,军中有大量楚行带过的老卒,而陈先赟行事,素来喜欢模仿楚行,讲究恩威并施,处罚得当,且有理有据,否则换成其他人,带此时这支连连吃败仗的第二兵团,早就哗变了。
实际上,陈先赟早就做足了准备,除了自己的亲卫之外,他还准备了不少当初在东镇庙时期的老卒,这才敢动手。
回到眼下,杀完牛大山之后,陈先赟环视左右,忽然点名道:“楚子穹。”
楚子穹冷颜一笑,然后跨步上前,“怎么,兵团长亦要杀我吗?”
立刻有军法官、思想教官上前求情,“兵团长,是不是误会,今日交锋,楚团长亲临一线,手刃伪明贼酋十余人,即便是负伤,也未曾下火线!”
陈先赟却是摇头道:“我如何能杀我们真正的功臣,我只是想问,你身负伤病,可还能战?”
楚子穹昂然道:“楚家儿郎,便是只剩一口气,也能上阵杀敌。”
“好!”陈先赟却是将腰间一直舍不得使用的大王的赐下的宝刀摘了下来,赠予楚子穹,然后诚挚道:“余实在是没有其他人选,便将此任交予你,你且待一千兵士,趁着明军新败,立足未稳,偷袭一阵。”
楚子穹接受战刀,一脸喜色,“你准备放我走了?”
陈先赟笑着说道:“先赢了对手再说这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