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行也算是战场老手了,这些年不断的战争,从叶文豪开始到击败孙元化,甚至于前些时日的长江防线之战,加之身边有一种赞画、参谋的谋划,让楚行逐渐对战争有了属于自己的领悟。
这或许便是楚行的性格导致的,他觉得干一行爱一行,总该钻研出些道理来。
毕竟造反是个技术活,玩不好是要掉脑袋的。
整天被凌迟逼迫着,就算是个废物,也总该有些货在肚子里的。
总不能学西蜀夹子刘二少,年少时与赵云并肩作战,七进七出曹营,老了却只能给孔明打辅助,大喊放权放权。
在楚行看来,战争是一种特殊的社会活动形态,其本身具有盖然性(有可能但又不是必然的性质)、相对性、动态性、经验性等诸多特性,是各种政治军事团体,为了获取利己的和平而发动的暴力行动。
在这里,要再提一嘴战争大佬克劳斯维茨,他提出了摩擦这个词。
所谓摩擦是指,因事故、技术、错误、恐惧、仇恨等带来的不可预料性,唯有靠智力、经验尽可能予以克服。
战争具有更多的不确实性和偶然性。
之所以如此,是因为战争是非结构化和非线性的,各要素之间基本没有因果关系。
为什么要说那么一堆技术性词汇呢?
因为当楚行从上述特性来分析战争,从整体局势上拿大乾与大明做对此,他发现了一个毋庸置疑的结果,那就是大乾在伪明面前,连个屁都不算。
或者说,以目前大乾的力量来看,大明一只手便能轻松碾死大乾。
说的通俗易懂一些,那就是楚行现在做什么,都有可能是无用功,甚至将自己彻底卷入深渊之中。
不过,总归要做些什么的。
战争拼的是整体的国力不假,要面对诸多特性也不假,但是怎么在有限的战场上,不断放大己方的优势,消磨敌方的有生力量,才是决定胜负的关键。
当然,这种规模的国战,肯定是需要一场声势浩大的主力之间的对决,来决定胜负。
之前一切的努力,都是为了最后的奋力一击做的铺垫罢了。
楚行反思,目前来看,自己还是有希望的。
这里,在转换一下视角,来到陈二牛这里。
楚行之所以在当时为难一下陈二牛,就是要看看他的决心,如果说他连必胜的信念都没有,连超越陈先赟的勇气都没有,他根本没有必要去山东这一遭,还不如留在自己手里,关键时刻当王牌一样打出去。
但陈二牛在极其短暂的时间内,便经受住了楚行的考验。
这一次,他连夜北上,前往山东。
这次他将接受秦去疾名义上的领导,毕竟秦去疾才是山东巡抚,但是他却又是大乾第一位军团长,是名副其实的最高级别的军事主官,甚至其地位,是高于支援山东的刘青山的。
从实权上来讲,他能控制上的兵马也是极其有限的,甚至秦去疾为了其他区域的安全,肯定是要调动大量部队于青州、登州、莱州驻防的。
至于所谓的第六兵团,只是个凑数的名号,真正可战之力,也就是楚行分给他那人数少的可怜的虎贲旅精锐,而且楚行还说的非常明确,输了就可以直接离开人世间了。
但是陈二牛的级别和殊荣,却已经在陈先赟之上,是大乾目前军方的第一人了。
仅仅是通过一个级别,就能看出,随着山东的战事的重要性不断升级,按照大乾国主以往的尿性,只要陈二牛稳住了,自他以下,所有的军事主官都会得到前所未有的赏赐。
而这也是他们的机会,陈二牛的出现,也向所有人表明了一个信号。
这一次,大乾不分年老,年少,按功勋算,按能力算,是大乾自立国以来,少有的平等的机遇。
不过,这也意味着山东战场上的战事会打的非常辛苦,不然大乾不会连续打破属于自己的规矩,这般的提高优待,这般的给武将放权。
当然了,楚行这个国主,都要去最前线去与敌人拼命了,他们做臣子的,自然也有属于自己的觉悟,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陈二牛已经出发,处于第一兵团的刘青山的调令也已经送达,楚行也没有必要耽搁,而是接受了李岩等人的战略,继续西进,去实践所谓的分土必争的战略,途中路过伪明的中都凤阳,楚行还特意去了一趟。
而这里其实也代表着一个极其强烈的政治信号,因为凤阳是大明的中都。
如果说,此时崇祯已经凉了,或者说楚行也姓朱,此时他都可以在这里强宣,说一句我乃是天下正统,而且孤要进皇帝为了。
不过作为一国之主的楚行,正大光明的进入凤阳,而且还去凤阳皇陵溜达溜达,对于伪明来说,在政治上,确实是一个沉重的打击。
“虽然凤阳府相对于我们来说,目前有些偏远,但是中都的综合地位依然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