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有胜利的可能性。
当然了,明军也不可能直接放弃防线不管不顾。
这些明军既然被下令构建长江防线,就不可能沦落到大军一战丢失个利港,就全军溃败的份上。
总而言之,无论是大乾的其他将领们多么羡慕,也改变不了,是陈二牛孤军深入,关键时刻摧毁敌军炮兵阵地,改变了大乾几乎输掉了战争的事实。
不过大乾可以快速占领利港,拥有了长江南岸的一小片阵地,绝对不是陈二牛一个人的功劳。
负伤严重的文澄帆被送到后方靖江岛战地医院医治。
而大战方歇,双方都偃旗息鼓之下,大乾一方面在利港构建新的防御阵地,一边儿运兵登陆利港,李修文在这方面是把好手。
而明军方向则开始迅速收缩,将整个利港方向让人大乾,并连夜构建新的防御工事。
不过大乾肯定是没有力量继续发起进攻了。
于是乎,楚行下了旗舰,直奔靖江岛。
“大王来看团长了!”
“大都督府的大人们也都在!”
“还有内阁的阁臣!”
“天啊,我们一团这次要出名了!”
很显然,楚行是要来见一见文澄帆的。
这个昔日里擦着鼻涕泡,跟在自己屁股后面,跟自己一起偷萝卜,被人家地主放狗撵了好几里路,连屁股上都被狗咬掉了一块肉的兄弟。
这个昔日的小跟屁虫,如今的大乾猛将,没有给自己丢一点的脸面。
他今日几乎以一己之力,强行夺下了利港。
这份功劳,是所有人都无法抹杀的。
更为重要,在大乾军势下垂,几乎被人家明军打破了不败神话,即便是退兵,自己也说不出一句苛责的话的时候,他的拼死而战,显得是那么的珍贵。
除此之外,第一团减员七成,就连三百勇士也皆战死十之七八。
待李修文赶到战场,文澄帆已经倒在血泊之中,只剩下一口气了。
这个时候的楚行,即便是有再多的军务,如何能不赶到战地医院,来见自己的小兄弟最后一面。
进的营帐以后,营帐里哀鸿遍野,数不清楚的大乾的将士经过包扎之后,躺在病床上哀嚎,即便是灌了麻沸散也无济于事。
整个营帐的血腥气,呛得不少人不住的咳嗦。
其中老牌的文臣,诸如赛八仙、胡烨这种早就见怪不怪了,而那些年轻的军机一个个吓得面色发白,远远的在战场上看见死人,跟眼前看着那么多伤病可不是一回事儿。
而此时此刻,值得称道的,则是左懋泰和刘必显两员文士,表现的很好,并不自觉的开始安抚那些将士。
军中有些将士信仰复杂,又信仰救民主义,又信仰白莲教,李岩便将许久没用的白莲教理论,跟那些生死垂危的将士们讲解。
而对于楚行来说,他的目的此时此刻,只有文澄帆。
说实话,自从东镇庙起事以来,楚行见到的大场面不计其数,身边儿的老人也有不少战死,这种生死场面楚行早就应该跟赛八仙他们一样,习惯的不能再习惯了。
可是等到楚行走到文澄帆的病床前,看见对方赤裸着身子,上面密密麻麻的绷带缠裹着,数不尽的伤口再往外渗血,即便是吐沫再所的金疮药也无济于事,面色惨白的像是一张纸一样,楚行竟然当众落泪。
此时此刻,楚行并不再是那位高高在上的君主,他又成了那个带着兄弟们在茫茫沂山流浪的大哥。
楚行忍不住转过身去,擦拭了泪水,许久之后才转过身来。
双方并未开口,只是默默的看着对方。
“大哥……抱抱我……大哥,我好冷。”此时此刻,哪里有什么战场上癫狂无比的团长,他从始至终都是那个命苦到不行,被野狗追的到处跑的孩子。
楚行不顾军医的阻拦,上前直接抱住了文澄帆,文澄帆的鲜血瞬间染红了楚行的袍子,“大哥……我要死了……”
“我楚行的兄弟怎么会死,我楚行的兄弟怎么会死。”楚行以为自己完全可以忍住的,可当文澄帆开口的时候,楚行再也忍不住,眼泪如同泉涌一般。
“大哥别骗我了,我知道我该走了,你们都出去,身为臣子的,岂能见君主垂泪!”说着垂危之际的文澄帆猛然开口,如同狮子一般发出一声怒吼。
刘必显也知道,楚行乃是一国之主,岂能在臣子面前失态,连忙开口道:“大家都出去吧,此时此刻非是国事,乃是大王的私情。”
众人虽然好奇,也心疼刘必显却没有人敢怠慢,在赛八仙的带领下,纷纷退出了营帐。
而此时此刻,文澄帆的面色忽然红润起来,勉力指着刘必显和潘兴,竟然开口训斥了起来,“你们是天子近臣,庇佑国君是你们的本分,以后这种事情,还需要外人说么。”
潘兴和刘必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