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况有些不妙啊,一旦薛家桥那边儿的明军开始大举进攻,仅靠大王剩余的兵力,很难取胜,就算是抽调楚子斗的部队回防,那也无济于事,一来楚子斗需要时间,另外就是楚子斗回防,明军也会跟着行动……”
此时陈先赟面露忧色,他虽然在这一次大战之中表现不佳,但并不代表他是蠢货,实际上能够想清楚政治和军事上的区别,证明他比李大虎、楚子斗更加的聪明,所以他忍不住说道:“而敌军停留在薛家桥那边儿依然有两万多主力,以大王那边儿的情况来看,怕是难以持久啊!”
陈先赟能够看出来的情况,李大虎自然也是可以的。
他直言不讳道:“道理谁都懂,所以我们更应该尽快击溃眼前的敌人,然后火速回援薛家桥。”
此时李大虎一脸不满的看向陈先赟道:“陈兄,我李大虎跟你说的明明白白的,我不管你肚子里有什么小九九,现在局势很清楚了,大王将胜负手放在我们身上,我们哪怕是死,也要打赢这一仗,你若是贪生怕死,你就赶紧滚,别耽误老子。”
顷刻间,陈先赟脸色一白。
半响之后,才缓缓说道:“李大虎,虽然你是大王喜爱的亲信,巨洋河之战你立下了赫赫战功,可我陈先赟也不是吃素的。我也把话放在这,怕死就不会来救民军当兵。说硬气的话谁都会,我就问你,对面现在不断的增兵,看样子到明天天亮之前,很可能有上万人,你怎么打?你怎么快速击败他们?”
“而且你也看见了,对面的火器,弓箭手非常的多,刚才的兄弟们摸上去,一轮箭雨就死了上百人,这怎么打?”
李大虎蔑视的看了一眼陈先赟,自信道:“怎么打?你忘记操典里怎么说的了?堂堂正正直接压过去!”
没错,这就是李大虎内心最直白的想法。
虽然救民军是从大山里走出来的贼,但是他们自从立军以来,早就不是依靠游击战术了,他们现在最擅长的是正面硬刚。
因为只有硬碰硬,才能最大限度的发挥救民军火铳的实力,以及严苛训练下,军阵的威力。
陈先赟被李大虎鄙视,但是他却没有计较,而是在脑海里计算着明军的兵力和己方的兵力,又命几个作战参谋商谈了一番,然后他这才对李大虎问道:“这胜算虽然高,但毕竟是纸面上的胜算,会不会有些冒险?”
此时李大虎也收了收火气,他总算是明白,为何几乎是同样的出身,大王却坚持要自己担任指挥官了。
这家伙书生气太浓郁了。
怎么,之前救民军一穷二白,都有信心给朝廷干,如今富裕了,反而琢磨是不是太冒险了?
打仗哪有不冒险的。
都到这个关口了,朝廷兵马会给你犹豫的机会吗?
证明决战怎么了?
大王在现场,我们能嗷嗷作战,大王不在,我们就怂了?
难道我们要将大王绑在旗杆上,一直跟我们冲锋陷阵不成?
但是大战在即,李大虎不想跟陈先赟产生太多的争议,只是耐着性子解释道:“大王将主力精锐派给我们,自己率领部分精锐,以及大量的新兵镇守薛家桥,难道我们有其他的选择吗?你寻找上天的战机,然后让大王守上日吗?这现实吗?”
陈先赟一听,当即道:“老李,让我做先锋官!”
身为救民军新提拔起来的高级将领,陈先赟自然知道,李大虎说的没有毛病。
都是自己家人,他很清楚救民军的家底。
四个超编的千户所,两个超编的独立巡检司,一个守御千户所,以及一些杂七杂八的军队,虽然人数上已经破万,但是作战经验丰富的,只有两支部队。
虎贲千户所以及第一独立巡检司。
因为只有这两支部队里面的兵员是大王靠汗水培养出来的,其他部队,不如鹰击千户所,豹骁千户所,战斗力也可以,但是要么装备不足,要么战斗经验不足。
而大王配备给他们的掷弹手,其实也很精锐,因为掷弹兵的重要性,所以救民军的掷弹手,都是从各部队挑选出来的优秀士兵。
不管是身高还是体能还是纪律等素质,都是属于顶尖的,没办法,身高和体能不强悍的话,根本就没有办法把这些手榴弹投掷几十米的距离。
而且投掷手榴弹的距离比较近,而且还需要点燃手榴弹后进行投掷,这对士兵的勇气以及素质都要求相当高。
因此单单从士兵的素质而言,掷弹兵队甚至都还要超越虎贲千户所以及第一独立巡检司。
再加上其装备的手榴弹威力庞大,同时还配属火枪。
因此掷弹兵队那是新成军不过两个月的部队,但已经是成为了救民军里名副其实的杀手锏。
至于其他部队,战斗力差距其实很大,然而,如今大王却是把虎贲千户所大半和第一独立巡检司乃至半个掷弹兵队都派到了乙字号渡口,这代表着什么,这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