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
白红兵的眼眶一下子湿润了,“我不想分家,哪有老二老三还没成家,咱们就先分家的道理?”
“不想分家你们两口子也得先搬出去,再这样让你媳妇儿在这个家里待下去,迟早把这个家给拆散了。”白茂忠语气没有丝毫商量的余地,“河西头咱家还有一块宅基地,你这几天找几个人帮趁着把房子盖起来,到时候跟黄霞从家里搬出去。”
白红兵沉默片刻后,点点头,“爹,儿子知道了,那就先这么着,等她把孩子生下孩子来我就跟她离婚。”
白茂忠道:“离婚不离婚先不说,往后家里每个月给你60斤粮食,你跟黄霞自己做着吃,就别来老屋跟我们一起吃饭了,省得你娘一大把年纪了还得伺候你媳妇儿。”
“嗯……”
白红兵低头应声,嗓音干哑得不像话。
这不还是分家吗?
夫妻一体,黄霞做了害小妹的事情,连带着他也没法面对小妹,他确实应该带着黄霞搬出去,不管怎么样黄霞肚子里的孩子是他的,他再不愿意也得承担起当父亲的责任来。
“小妹,都是大哥对不起你。”白红兵歉疚地看向坐在对面的白英。
白英摇摇头,看向白红兵的眼中满是心疼,“大哥,你是你,黄霞是黄霞,是她做了错事,你没必要替她道歉,不论怎样你都是我的大哥。”
“小妹,有你这句话就够了。”
白红兵勉强笑了一下,心里说不出的难受。
黄霞怎么能对小妹做出那样的事情?一家人就不能和和美美吗?为什么非要他夹在中间,两面为难?
白红兵实在没有心情吃饭,跟白英说完了话就离开了堂屋,刚走到他住的西厢房门口,房门就从里面打开。
狗孬是哭着出来的。
“狗孬,怎么了?”白红兵把狗孬拉到一旁,蹲下身来询问道。
“我给娘送饭,娘嫌是猪食,把碗打了。”
狗孬揉着眼睛,委屈得不行。
她不知道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为什么无论她做什么都无法让娘满意呢?难道仅仅就因为她不是男娃吗?
白红兵在心里叹了口气。
好好的闺女不疼,整天就知道搅事儿,他跟黄霞这日子真是没法过下去了!
“爹……”
狗孬看了一眼白红兵,犹豫半晌,最后怯懦道:“爹,我不想要弟弟。”
白红兵揉了揉狗孬的脑袋,耐心询问道:“怎么了?”
狗孬眼中透露出深深的恐惧,“村里的阿嫲都说,娘如果生了弟弟,你们就不会要我了。”
白红兵眼眶一酸,哽咽道:“狗孬,不管有没有弟弟,你都是爹最疼的孩子,这一点儿是永远不会变的。”
狗孬勉强一笑,心里还是愁的不行。
爹她是放心的,可是娘呢?
娘之前虽然动不动打她骂她,可好歹眼里还是有她的,等以后弟弟出生是不是就永远不会理她了?
西厢房。
黄霞跟没事人一样,四仰八叉地躺在床上呼呼大睡。
狗孬被楚香兰带去他们屋子睡了。
白红兵则因为心事重重,西厢房门口坐了一整夜。
想了一晚上,他也没想出这事儿还能有更好的解决办法。
眼见天色马上就要亮了,白红兵正打算起身去地里早些上工,就见到墙头冒出一道黑影,紧接着有人翻墙跳了进来。
“谁!”
白红兵正打算抄家伙,那人就开口了。
“大哥,是我。”
白墨还是那副没正行的样子,只是眼睛布满红血丝,神情带着几分疲倦,可见也是一晚上没睡。
“老二?”白红兵这才想起打从昨天一早就没见到白墨,“你去哪儿了?怎么一晚上没回来!”
“咳!”
白墨轻咳一声。
实话嘛,就是他打定主意后,一早就去找了县里的那几个熟人,帮着对方清点装货忙活了一整天。
万事俱备,只欠出发送货。
这一出门就是好几天,带头的蒋哥让他回来跟家里人道个别,或者这是他最后一次改变主意的机会,可以选择留在大队不去跟着蒋哥送货。
当天夜里他就从县城往大队赶,走了大半宿才回了家。
如果他还没改变主意,想要继续跟着蒋哥送货,那就得今天下午再出发前往县城。
这些事显然是不能跟白红兵说的,不然他一说,白红兵跟爹娘说了,他还怎么走得了?
白墨扯了扯嘴角,果断选择把问题又抛了回去,“我也想问问大哥,怎么不进屋睡觉,坐在院子里?”
“我、我……”
白红兵立马低头,不知道该如何跟白墨解释。
白墨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