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将这封只剩“亲启”二字的信,寄给了远在益州关口的沈渊。
……
来自南部洪区的受灾县城难民们,也在次日抵达了江都县,自家县令不发粮,听说江都县有余剩的赈灾粮,为求活路他们便亲自来了。
谢承泽站在城墙上看着他们。
这些难民在短时间内一下子全簇拥过来,背后必定有人指使,想必是沈渊把某些人给逼急了,导致他们想给沈渊出出难题,再借此发挥,让朝廷上面的人弹劾他才不配位,再借机将自己的人安排过来。
也不知他那封“我好惨啊”的回信,会不会正好让建帝误会,真给派人来了……
大意了啊……
谢承泽正叩着下巴寻思着,突然肩膀重重落下一只手掌,吓得他一哆嗦。
谁?!
来到这个世界后,除了建帝和太子,还没有人敢直接把手放在他的肩膀上,谢承泽迅速回头,却是对上了一双泛着血丝、眼底尽是疲倦的眼睛。
“沈……渊?”谢承泽惊讶开口,难以置信地看着他。
他怎么会在这里?这时候他不是应该跟着商人们的粮车一起朝这边出发吗?
“你……”沈渊疲惫的目光在他身上打量了打量,继而蹙眉,“没事?”
“本殿能有什么事?你在说什么呢?”谢承泽神情不解,他扫了眼沈渊的双手和腰间,没有瞅见有储物的布袋,不禁不高兴道,“我好吃的呢?”
他怎么这么抠啊,不就是带点吃的吗?就算不能搬空那狗东西的厨房,给他带一块糕点和烤鸡解解馋也行啊?
“什么好吃的?”沈渊蹙眉,脸上隐隐露出烦躁的情绪,将手中的信纸推在谢承泽身上,“你不是在书信里用血书向我求救吗?”
他以为谢承泽遇到了生命危险,他不是没想过谢承泽身边有无痕保护,但如今的谢承泽一言一行皆与前世有异,他还是抱着一丝“或许谢承泽把无痕也派出去办事才导致被人绑架威胁”的可能,马不停蹄地赶了回来。
却没想到,谢承泽一点事儿都没有。
他又被他耍了吗?
谢承泽接过信纸,看着上面血淋淋的“我好惨啊”四个大字和一个省略号:……
坏了。
定是无痕把信搞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