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回到明月楼的时候,萧云庭已经在二楼等着了。
他对这里熟悉的就好像是回家一般,戚元皱了皱眉,但是想到要紧事,还是没有多说,只是坐下来,直截了当的说:“我把徐新桥杀了,他没有透露出什么有用的信息。”
这回是老赵跟着来的。
老赵的功夫很好,所以哪怕是隔得挺远,他也能听见戚大小姐说的话。
就
还挺理直气壮的。
萧云庭却丝毫没有觉得不对,他略微皱了皱眉,沉声说:“有人跟着你。”
司礼监大太监的权柄不是说着玩儿的。
锦衣卫更是无孔不入。
所以说,戚元从被刺杀那一刻起,一切行为就都在他们的掌握之中了。
戚元嗯了一声,表现的很镇定:“我知道,所以我杀了徐新桥之后,他们会怎么认为?”
会怎么认为?
萧云庭眯了眯眼:“很简单,他们会觉得,你已经知道了走私背后真正的主谋是徐焕。”
徐新桥看着可不是能藏得住秘密的人。
事实上他也本来就藏不住。
若是当时戚元再给他几次颜色看看,他应当就会把该说的都说了。
不过现在说这些都是虚的。
戚元笑着说:“是啊,所以若是我是徐焕,知道我掌握了这么重要的证据之后”
杀人灭口!
萧云庭怒上心头:“你又拿自己做饵!”
戚元很困惑的看了他一眼:“这跟殿下何干?”
这种事又不是没做过。
能杀得了她的人就尽管来试试。
杀不了她就被她杀。
反正结果就两种,不管是哪一种她都可以坦然接受。
萧云庭一把攥住她的手腕,忍无可忍的问:“你为什么就是不能信我?我也已经派人去查蓟州参与走私的其他人,他们也要上供,既然要上供就有利益链,只要我拿到账本,拿到那些证据,照样可以证明戚家是清白无辜,你根本不用拿你自己的命去冒险!”
戚元静静的看他片刻,毫不迟疑的抽开手:“人世间摸爬滚打至今,我唯一愿意视为真理的,就只有一句话,那就是能靠得住的永远只有自己!”
戚元此时说出的话,字字如刀似箭,刺入萧云庭的心脏。
他攥住拳头:“是,你厉害,你武功高强,打遍天下无敌手,谁都杀不了你!”
戚元觉得这样跟小孩子一样为了这样的事情发脾气怪没意思的。
她等着萧云庭失去耐心走掉。
但是萧云庭却并没有。
他深吸了一口气,重新坐回了椅子上,面色沉沉的说:“戚元,我还查到一件事,那就是徐焕他清廉无比,在京城连宅子都是租的,可是他的堂弟在老家修建的徐家老宅,却足足占据了半个西城。”
戚元明白了。
那些走私得来的银子总归是要有去处的。
运来京城吗?!
那么多银子,用什么名目运进来?
运进来了怎么藏?
都是个问题。
既然京城的宅子是租的,那么自然是徐家的老宅了。
见戚元沉默,萧云庭淡淡的说:“我会让人上书,替老侯爷和侯爷说话。”
“不!”戚元摇头,直直的看着萧云庭:“殿下,不要让任何人为我祖父和父亲说话,相反,让你的人也上折子弹劾我祖父父亲!”
老赵:他没听错吧?戚大小姐失心疯了吗?!
萧云庭却马上就明白了戚元的意思。
走私和通敌卖国实在是太过恶毒的计谋,朴无用之所以这么做,无非就是知道这是不管成功还是失败都能让戚家从此在永昌帝心里失去信任的一件事。
哪怕是找出真凶以后。
可是如果,如果戚元接连遭遇刺杀,朝中的所有人都一面倒的去攻讦戚家,要毁掉戚家,而后再找出徐家祖宅藏匿的巨额银两的秘密,再加上萧云庭已经派出去蓟州的那些人
那现在闹的越是声势浩大,永昌帝以后对戚家的同情就会越强。
他会知道,是真的有人在陷害戚家!
萧云庭没有耽搁,直接起身:“我去安排,你自己万事小心!”
戚元轻笑了一声:“我会的,殿下放心。”
怎么放心?
萧云庭苦笑了一声,他说的话,戚元从来就没有听过。
但是那又有什么办法?
偏偏他自己不能放着不管。
按理来说除夕一直到初八各个衙门都是封印的,也就是说这段时间各个衙门都放假不做事。
当然除了一些特殊的衙门例外。
锦衣卫就是这种特殊的衙门。
朴